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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叶梅将文复歌引见给他们时,两人俱是吃了一惊。
陈政委素来知道这人名头很大,却想不到竟然如此年轻。
不过转念一想:小叶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钢琴不还是弹得比那些练了几十年的好?怪不得人家说这天底下的天才,十来岁的时候已经功成名就了。
姚建军却站在一边,看着他们言笑晏晏的样子,十分闷闷不乐。
虽然一开始与叶梅有些龃龉,但这么些天相处下来,他自认已经是叶梅不说最好,但起码也是排名前三的好朋友了。
可“文复歌”这个名字,他一次都没有从叶梅口中听到过。
这两人是什么关系?怎么好像连陈政委都晓得他们认识?偏我不知道!
待过了一阵,忽然又听见叶梅叫他老师,再细看二人举止未见得有多亲密,反倒是有种学生对老师的崇拜和恭敬,不由大感轻松,又快活起来。
他心里一快活,便有无尽的话想说,凑上去好奇道:“梅子,你怎么在这儿?”
叶梅尚未开口,正巧那边叶杨见人抬了来,拍手笑道:“这事儿说来话长,你们来得巧,有好戏瞧。”
昨晚上她脑袋上套着麻袋,压根看不清情况。
光听周茂盛满口里“砍人”来“砍人”去的,又瞧见了胡国宝那模样,以为文复歌下手太重,还着实担心了一阵。
一见担架上的周志尧,她登时松了一口气。
这人腿上确实拉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但浅得很,一看就是打斗时的误伤。
看到他就这么大喇喇地躺在担架上过来,叶梅肚里更是好笑:也不知是这人纯粹脸皮厚,还是叶杨故意臊他。
“周志尧,昨天晚上,就在那边的小树林子里,跟你一起来堵我的还有谁?”
躺在担架上那人一蹬腿叫起来:“谁堵你了!啊哟哟……我的腿……”
周茂盛一听,立即推开人护了上来:“你们是不是动着他哪儿了?志尧,你没事儿吧?”
“叔,我腿疼!”
周茂盛大怒:“叶杨!你们这帮兔崽子是不是动他哪儿了!我跟你们拼了!”
“谁动他了?在场的谁没有过磕着碰着?”
“就是,这么条小口子,嚎成这个鬼样子还有脸了?”
都是地里干活的,一看见周志尧这“伤情”,大伙儿都瞧不起他。
叶梅笑道:“你要装蒜,那我们也没办法,左右姓胡的等会儿也就招了。不过规矩你知道的,谁交代得多,自然从宽。抵死不认的……”
周志尧撑着坐起来,咧嘴一笑:“你这小妮子毛还没长齐就想着诈你爷爷了?告诉你吧!我就不认识什么胡国宝!”
他这话一出,大家都笑起来。
叶梅单听说这人游手好闲的没事儿干,竟不知蠢成这样。
陈政委心道:我要不在就好了,随这小姑娘逗他玩。可现在穿着军装站在这里,总不好偏帮一方,还是要主持个公道才是。
于是他站了出来:“老乡,我是兵团的政委,我姓陈,刚刚我们已经把胡国宝给带过来了,听说你们认识,有这回事吗?”
周志尧连连摇手:“不认识不认识……哎呦我腿疼唷!”
叶梅道:“你不认识?他可说认识你呢!他还说你这人不仗义,昨晚上看他被人一刀砍在背上,拔腿就跑,都不顾兄弟。”
“他胡说!”
“他怎么胡说了?”
“他……”周志尧生生顿住,捂着腿叫起来。
他吃了一回亏,也学乖了,什么也不肯多说,直叫腿疼,又骂起叶杨来。
正僵持着,田思思忽然抓着一本册子气喘吁吁地跑了来,刚要说话,就被叶梅扯到一边去。
叶梅抓过她手里的册子,示意她不要作声,又折了回去,举起那册子,一字一顿地大声念道。
“我与周志尧相约,昨晚7时整,在小树林那边堵截叶梅,他还收了我两斤大白兔……”
“这什么东西?谁放的屁!”
“不都告诉你了?兵团的首长们把胡国宝带来了,另一边当然也在问了。人家这笔录都写完了,你说不说的无所谓了,就是跟你确认一下……”
“放屁放屁!这胡国宝满口胡说!他什么时候给我大白兔了!首长,许队长……我冤枉啊……我什么都没干,他就叫我去给他盯个稍,连麻袋都不是我套的,是隔壁队的黑丁!”
叶梅指着册子道:“黑丁嘛,这里他也说了,但他说黑丁是盯梢的,还说黑丁够义气,帮他挡了下。”
“混账!黑灯瞎火的,他知道个屁!黑丁就套了个袋子,后来又蹦出来个小妮子,他就……”
叶梅立即截断他的话头:“该交代的他也交代了,我看也没你什么戴罪立功的机会了,真是辛苦我哥把人抬过来了。许队长,你说我们是直接把他抬去派出所呢,还是干脆就把他放在这儿?”
“不行!我侄子是冤枉的啊!他不会干这么胆大的事!”周茂盛急了,连忙扑上去拦着。
他转身又扯了一把侄子:“志尧,肯定是胡国宝撺掇你的对不对?你快有什么都说出来啊!”
“叔,我真的啥也没干!胡国宝被砍了,我还给他找布包扎来着……”
“那你都说给首长听啊!”
“我、我还说啥啊?就……胡国宝叫我们去,说他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妮子,然后带我们埋伏在那儿,等她溜达回来就……就办了她!叫哥几个都乐一乐……”
叶梅故意大声道:“好啊,我就知道果然是这样,他的厂子不在这里,不知道我每天去哪儿溜达,一定是你们帮他盯的我!”
“不是不是!我又没见过你……他说是你们知青点有人……我一个生面孔,天天尾随女同志,不是早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