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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喜欢你就不会多年来对我熟视无睹，嫁给夜景尧了。”
陆睿捏住的下颌，像是轻抚，像是控制在掌心把玩，低垂着眼凝视：“我为什么要伪装，因为你喜欢。”
“我想得到你，为此想尽办法不应该吗？乔乔，我对你的感情和利用乔家并不冲突。”
这最后一句让乔雪晗从僵硬懵然中回神。
爱她和利用不冲突。
好一个不冲突。
陆睿靠近她的唇，乔雪晗别开脸躲过，他也没再强求。
他冷笑：“你以为我想变成现在这样吗？我难道不想像从前一样？夜家给过我机会吗？是这个世道不允许。”
“乔家的小公主，天资聪明，能力出众，但你除了嫁进夜家感受过恶意外还有什么？梓霆和梓诚手里就真的干净？从泥潭中脱身，在群狼中站的一席之地，我不为刀俎便是鱼肉！”
“你有父母和兄长为背景，我呢，我一无所有孑身一人，仇恨压身。你受了委屈自有人替你出面解决，我在国外若不适应习惯，怕是连我死了都没人给我收尸。”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有什么立场指责我的品行？”
乔雪晗张嘴竟发现哑口无言。
她想自己可能疯了，因为她觉得陆睿说的很对。
陆睿退后几步，再次戴上从容面具，只有颤抖的手暴露他的真实情绪。
他很爱乔雪晗。
这一段从未说谎。
但这爱中也有恨，恨她宁可离开乔家也要嫁给夜景尧，恨她在夜家吃那么苦还留下三年，更恨离婚后还留下夜景尧的孩子。
这是他仇人的孩子，他怎么把他视若亲子？！
不亲手杀了已是他的极限。
陆睿想说，他回国时的确打乔家的主意，但也知道乔家是块硬骨头要慢慢啃，但因为乔明坤董慧、因为她，渐渐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想说，他对她的喜欢从接触后再次加深，原来这么多年从未变过，哪怕这份爱掺杂其他，他后来也没再动过动孩子的想法。
但陆睿没说，因为这些和相反的恶念会像拉锯战一样拉扯。
他身上的一切都被现实强拆，打碎又重新组装，他有自知之明，这辈子都回不到过去的自己。
陆睿攥紧颤抖的手，站到边缘位置，背对着乔雪晗：“我真的很喜欢你，乔雪晗。”
乔雪晗蹙眉。
晚风吹过，他的背影很直，高大俊朗，却像蒙着一层阴影。
下一步该怎么做，她不知道。
“我累了，我先回去睡了。”乔雪晗转身就走。
逃一样的下了天台。
陆睿没有追来。
他看着远方，许久抬手抚额，薄唇紧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
穆以璇等人想上去找他们，但又怕打扰，就在卧室那层干等着。
见乔雪晗下来，穆以璇赶紧扶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乔雪晗疲惫极了。
“你们说开了？他怎么解释的？是不是有误会？”
“以璇，哥，这事就此皆过，你们也不要问他了。我累了，晚安。”
乔雪晗回卧室，将门反锁。
她靠在门上站了很久，脑中纷纷乱乱太多事。
陆睿刚才的话，陆睿身上的伤疤，陆家的惨剧和他的欺骗利用。
无法否认她对陆睿是有好感的。
这是这么多年来除了夜景尧她第二个想要许下终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