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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第十二章
结果就是他和那只大狼狗各自被领回各自家。
掌握全球经济命脉的龙傲天竟然被一条狗撵到死胡同,江限全程绷着嘴角,生怕笑出声再伤害到男主稀碎的自尊心。
楚钦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上九点,黄桂全准时跟雇主报告今天的收获。
【您让我盯的那个人有新进度了。】
楚钦本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为数不多能收到的节目。
——一个相亲节目。
看到这条消息时,他看了眼在一旁专心致志玩保卫萝卜的江限,还是心虚地回到自己房间回消息。
【那个人新交了一个女朋友。】
楚钦眉眼一凛,神色不自觉地冷淡了下来,凉嗖嗖地哼了一声,打开那张有点糊的照片。
行人稀少的街道上,少年微微俯下身低头跟自行车后座的人说些什么,光线很暗,两个的面色都看不清,尤其是后座上的人还带着连衣帽。
楚钦:……
这照片座机画质,人脸上都糊着马赛克,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个人是他自己。
黄桂全最近按照楚钦的要求没再蹲学校了,今天天擦黑才就看到目标的身影。
【这张是老三拍的,光线不太好,但他说这两个人动作相当亲密,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楚钦心虚地看了看沙发,干咳了一声,提前给黄桂全发了一笔奖金,让他继续盯着。
黄桂全一头雾水,这不就是日常的任务吗?他还是没多嘴,毕竟谁会嫌钱多呢。
也许是白天的情绪起伏太大,那个像幽灵一样缠着楚钦的碎片再次闯入他的梦境。
诡异扰人的香气淹没了他的神智,让他难以呼吸,那双手穿过十一年再次握住他孱弱的灵魂,扑面而来的窒息、无孔不入的恐惧、呛入口鼻的凉水。
猛然清醒的那一刻,他大口呼吸来之不易的空气,楚钦神经质一般的把刚刚止血的伤疤重新抓破,随之而来的剧痛和鲜血提醒他还活着,无数次梦回的时候他都以为他死在了十一年前的那个窄小的黑浴室。
那双手,十一年来,从未放过他。
甜腥温热的血液唤醒了一丝意识,楚钦胡乱找了卫生纸擦拭干净,再躺下的时候有些清醒过头,彻底睡不着了。
凌晨两点,不知道是哪家小夫妻在吵架,窗外的乌鸦不知死活地冷笑,重病的老人躺在床上咳嗽,一阵风吹过,把巷子里的铁皮垃圾桶吹得框框作响。
楚钦鬼使神差地走到江限的房门口。
也许是装的太久,现在他总是下意识向江限寻求安全感,仅仅是站在这里,知道这间房子里除了他还有一个活人就莫名地心安。
大部分人对疼痛和黑暗有着本能的厌恶,是因为他们生活的环境是舒适和光明的,楚钦对它们是深入骨髓的畏惧,就像是绝症病人畏惧死亡一般,既畏葸又渴望。
直到有一个人对他承诺,疼可以说出来,可以陪他等灯亮起来。
而他就像是一个害怕幸福的胆小鬼,竟然想要逃跑。
……
次日,江限去墓园祭奠钟欣,在门口遇见了江奕。
初冬的早晨空气干冷,他好像在门口站了有一会了,发梢都落了些白霜。
“哥哥。”江奕看到他的瞬间本来冻僵的五官都鲜活了起来。
江限冲他挥了挥手,走到身边:“你怎么来了?”
“我想给钟阿姨送一束花,但又怕唐突,”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把手中的百合捧给江限,“所以想请你帮我带进去。”
现任江太太总是害怕自家儿子在江限面前吃亏,总是暗地怂恿着江奕去讨好江限,原主不喜欢这喜欢这种感觉,对这个弟弟也是爱答不理的,所以江奕在他面前说话总是小心翼翼。
江限没有欺男霸女的爱好,就拉着江奕一起进去了。
江奕显然有点惊喜。
十一月的天气一天冷过一天,他今早为了等到江限就穿一件黑色的短毛呢外套加了一件白色卫衣就出了门。
江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头抱紧怀中的百合花。
“一会你早点回去吧,我在这多留一会。”江限道。
江奕拉高了衣领,半张脸都埋进了围巾里,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看向江限的目光总是虔诚的,以至于林长乐总以为江奕是在讨好江限。
江奕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从肩上的书包里掏出一条围巾:“哥哥,这个送给你。”
这孩子还挺细心,有做男三的潜力。
江限接过围巾,道了谢。
等江奕走了,江限在原主母亲的墓碑前呆了好一会,这是本周任务,本来男二就是在被女主伤透了心,然后再墓碑前幡然醒悟,坚定了温柔舔狗的决心。
江限:【这是造的什么孽?】
他要按着剧本在这里冻三个小时……
幸亏今早做了准备,不然铁定被冻成孙子。
江限看着墓碑上的女人出了会神,她面上带着温婉的笑意,左眼下有一颗小小的泪痣,目光轻柔像是在等待自己晚归的孩子。
江限蹙眉看了好一会,不对!这墓碑上的生平只有寥寥数语,要真是一个豪门太太这块碑未免也太简洁了,而且这个墓园虽然幽静,但所处之地偏僻价格也低,照原著的尿性,她难道不应该藏进江家的私家陵园吗?
——最重要的一点是,钟欣的忌日是今天但墓碑上的忌日是十一年前的六月。
江限俯下身跟照片对视,猛然眼前一黑。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楚钦正在轻拍他的脸。
这几天他每天都复习到很晚,以至于白天总是打瞌睡,回想起自己现在还在墓园里,当即脊背一凉。
楚钦把他从台阶上拉起来:“你可真行,在这都能睡着,饿不饿?我在家里做好了饭,也不见你回来。”
江限拍拍身上的杂草:“不饿。”
“饱了?你偷吃人贡品了?”楚钦像缺那个心眼一样问道。
这人……你积点口德吧。
楚钦打量了一下四周:“你在这干嘛?”
“上坟。你怎么找过来的?”江限拍拍手上的沙子,站起身。
楚钦一滞,随口糊弄了一声:“有人告诉我的,你别管了。”
回到家,楚钦兴冲冲地跟江限展示自己一上午的成果。
餐桌上整整齐齐摆着三菜一汤,卖相都还看得过去。
江限擦了擦手,尝了一口:“不错啊。”
没想到,前几天只会西红柿炒鸡蛋,鸡蛋炒西红柿,番茄炒鸡蛋,番茄炒鸭蛋的楚少爷现在已经能搞三菜一汤了。
“请尊称我厨房教父。”
楚钦也跟着坐了下来,托着腮帮子想听江限再夸几句。
“我去盛米饭。”江限放下筷子,起身要往厨房走。
楚钦连忙拉住他,表情慌张道:“我去,你坐着。”
江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扒开楚钦的手就冲向厨房。
然后……
本就不大的料理台上堆满了沾满调料的锅碗瓢盆,楚钦几乎是把所有的容器都用上了,垃圾桶里堆满了某种灰绿色不明化合物,雪白的瓷砖墙被烟熏黑了一大块相当醒目,盐袋子半开着里面的盐撒了一地,调料区更是惨不忍睹……
江限甚至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糊味。
“解释一下。”
“想给厨房换个风格……”
“什么风格?战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