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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第九章
江限拿着医生开的外敷药推开了楚钦的房门。
他的外套袖子捋得老高,露出了光洁匀称的小臂,少年的肌肉漂亮有力但不至于夸张。
楚钦放下手机蹭了过来。
“药吃了没有?”
“吃了。”楚钦笑嘻嘻地趴到他腿边,“你是不是给我买糖了?”
“嗯。”
这人娇气得很,江限在巷子口买了一包糖放进了他的药袋。
楚钦偏过头:“糖是解苦的,你买薄荷糖是怎么回事?”
那薄荷糖清凉到有丝辛辣的味道,非但解不了苦,还让人有一种百味交织的刺激感。
“那你不还是照样吃了?”江限没想到这一层,以为糖都是甜的。
江限娴熟地把药油在手心揉开,然后把右手敷到楚钦左肩的淤青上,这淤青看着就骇人,左手把t恤往下扯了扯,竟露出一道刚刚结痂的刀伤。
江限蓦然想起前几天这人刚来时一直紧绷着肩膀,难道是那时候受的伤?
“你背上有条伤疤。”
楚钦本来放松地盘腿坐着,瞬间肌肉收紧了,要不是江限再提起他几乎都要忘了。
“前几天摔的。”
“这样疼吗?”江限不敢用太大的力道,生怕按疼了他。
“不疼,”楚钦侧首道,睫毛在他的侧脸上投下一小块阴影,“我其实没那么娇贵。”
想起楚钦第一晚装腔作势的样子,江限低头敛着眉眼笑了笑。
江限揉搓了药油的掌心很烫,刚敷上来的时候有些麻酥酥的痛,渐渐地就好像没那么疼了。
等给他按完了,江限抽了张医用湿巾擦了擦手上的药油。
楚钦别扭地把宽大的白t恤套上:“你很熟练?”
“以前经常用。”江限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性子很孤僻,经常跟那些小孩子打架,长大了才稍微合群了些。
楚钦坐起身,静静地看着江限。
忽然伸出手轻轻拂过他的眼尾,表情专注又认真,像是在擦拭珍宝上的薄灰。
“你眼角有道划伤。”
“结痂就好了。”江限把药油和棉签放回了小药箱。
“那怎么行,万一破相了怎么办?”
楚钦摁住他的手,半跪在床上,拿起棉签沾了点黄药水。
他用左手护住江限的后脑勺,右手轻轻地点了些药水到伤口上,楚钦的手有些凉,凉丝丝的药水碰到火辣辣的伤口,痛感好像缓解了不少。
楚钦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伴随着薄荷糖的清凉。
江限寡淡的眉眼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依然不冷不热,他眼尾的睫毛斜斜地向尾部延伸,也许是因为药水的刺激,他的眼尾有些泛红,这样看来他的长相不再是单纯的冷冽,反倒是添了几分脆弱。
江限的发丝很软,掌心很烫,行事却总是淡淡的,好像宠辱不惊的样子。
他好像跟所有人都隔着一层透明的墙,淡漠疏离,毫无破绽。
楚钦在等他露出马脚,时间越长他越坚信他和那件事绝对脱不了干系,那个疯女人一路从南城逃到江家势力所在的光城,第一时间不是去寻求江家的庇护,而是来这里找这个人,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合逻辑的事,除非这个不足八十的小院真的有什么东西值得她从刀刃寒光浴血而来。
床头柜上的手机嗡了嗡,江限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楚钦手疾眼快地挡住了。
那药水实在是有点熏眼睛,他清亮的眸子里添了一层雾气,变得湿润起来。
楚钦心头莫名软了一瞬,慌乱地别过头把那根棉签丢到垃圾桶里。
江限不耐烦地抹了一把眼睛,把药水收拾好:“内服的药要记得吃。”
楚钦暗暗摩挲了一下拇指,心不在焉地应道:“嗯。”
待人走了出去楚钦才打开手机,这次的照片是在一个装潢精致的餐厅,身穿鹅黄色短裙的少女正兴高采烈地跟对面的人说些什么,江限眉眼间含着淡淡的笑意。
楚钦:【他们在说什么?】
【离得太远听不太清。】
楚钦:【让老三在这里插个眼线,学校里不用盯了。】
【是。】
……
江限习惯了早起,医生叮嘱过要楚钦好好休息,他就没有太早做饭。
趁着这个时间,他把小黑猫送到广场附近的宠物店做了一个护理,楚钦要是乐意养就等他走的时候送给他。
回来的时候经过菜市场,买早点顺手买了条草鱼。
楚钦清醒了半宿,在留下和麻溜滚之间选择了前者,再醒来的时候江限不在家,他闲着没事把院子东墙角空地的杂草拔了个干净,他和江限轮流买菜,有个老伯送给他一些蔬菜种子,不知道是什么,他满怀期待地把种子撒了下去,只要不是香菜,他都能捏着鼻子吃下去。
江限热了两盒牛奶,搭着买的饭团算是早饭。
吃完早饭,俩人就围坐在餐桌旁开始写周末的作业,智敏学院留的作业不多,题却很精,题型都很典型的题型,好好研究一下就可以举一反三。
“沈欢欢说想来看看你。”江限把答案对了,他现在的正确率基本跟得上前世的自己了。
楚钦顿住笔:“我有什么好看的?”
“她说你因为她受伤了,她心里过意不去。”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才不是因为她。”楚钦低头冷笑,江限也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