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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赵明夙心里其实对这件事没有感到任何的愤怒或者不满,但他知道如果自己真这样说了的话,执玉绝对会再找另外的事情来挑衅他,直到他冒火为止。
于是他睁大眼睛,故意粗声粗气地说:“竟然只和你讲,它是不是看不起我?”
收到了对方嫉恨的眼神,她昂首挺胸,终于肯放过他,转过身继续找这附近鬼珠的下落了。
时候已经很晚,赵明夙想着明天还要与宁月去羡山找道长占姻缘,就出言劝她:“既然没现形,就是还没魔化,不如先回去。再等几天,等它们破茧了过来抓,得到的东西也会好百倍。”
“这些家伙破茧的时候可是会死很多人的,你不会不知道吧?说不准就会误伤宁月哦。”
赵明夙顿了下,没再反驳了,只默默走到她旁边。他拿出几张符纸,借执玉举着的火折子来烧。那摇曳的火光就在两个人脸上晃来晃去的,叫人看得有些眼花。
执玉穿的是单薄的夜行衣,她身上发冷,就忍不住朝那团火凑近了些。
有种树木的味道随之扑到赵明夙鼻子里。他抬头,看到执玉的脸颊和鼻头被冻得有些发红,眼睛里却映着火焰的倒影。
很快,符纸都燃成灰烬,落在他掌心里,带着一点残存的温度。他握紧了手,四下看了看,跃到院子里一株枯树上,又把手掌松开。
黑色灰烬被风吹散,撒落到雪地上。
“这里也没有?”执玉拧着眉毛,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又辗转换了好几个僻静低矮的院子试。然而结果都是一样的。
符灰是用来确定鬼珠踪迹的道具,变成金色并不代表它们就在眼前,只是说明那些东西在某个地方出现过。执玉后边去的几个院子,都是她和赵明夙之前杀过鬼珠的地方,符灰绝不可能没有反应。
那难道是符有问题?
执玉随意抽了一张出来,贴在旁边赵明夙身上,听到对方立刻疼得叫了一声。她像是全没看到赵明夙的眼神,只若无其事地将东西又撕下来。
没问题啊。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赵明夙先开的口:“觉不觉得这里太安静了?虽然最近要实行宵禁,可住在这种院子里的人,昼夜颠倒,晚上才是最有精神的时候,怎么可能早早地都睡下了?”
“的确是很奇怪,刚才来的路上我一个人都没瞧见……”她这样说着,忽然皱着眉卡了壳,想起之前其实看到个黑衣人。
赵明夙没察觉到她的分神,只接过话头,说是既然不能擅闯民居查探,那就各自先回府里看看有没有异常。
执玉对这个提议倒是没什么意见,头也不回地走了。到了英国公府,她照常是先在墙头趴着看了会儿院子里的光景,却发现廊上竟然一个侍卫也没有。而上次发生这样的情况还是在她八岁时候。
她从墙上跳下来,越过满是积雪的庭院,从半开的窗户跳进屋子里去。执玉四下望了望,又在房间里走了一圈,仍然没见着锦月和春序。
角落燃着的灯花哔啵响了声。她正坐在床沿上出神,忽听外头一阵响动。
有人从窗子里进来了。是赵明夙。
执玉像是很无聊地晃了下腿,问他:“你回过赵府了?”
他点一点头,又把眉毛皱成一个“川”字:“府里半个人影也没有,你这边也是这样?”
两个人齐齐垂下脑袋思考起来,片刻后执玉说:“难道是有什么东西把满城的人都藏起来了?”
“那怎么偏偏我们两个被遗漏了?”
“因为我们会法术能使符咒,那东西怕我们。”
“可我方才回府,黑猫也不见了。”
执玉噎了下,想了会儿才看着他说:“那难道我们是进到什么陷阱里了?”
赵明夙错开她的目光,抿着嘴唇,神色有些沉重:“我猜是的。”
但执玉其人脑子就不是正常的,非但没有害怕,听了这话,反而斗志昂扬。她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捏了捏手腕,自袖子里掏出一整叠的符纸来放在圆桌上,又从腰间掏出把锋利匕首来。
赵明夙看得眉头直跳,顾不上其他,连忙按住她的手,嘴上还安抚着,说对方在暗,他们在明,就这么出去恐怕胜算不大。
她哼了一声,虽然嘴上没说好还是不好,但赵明夙知道这位小魔王是已经被说动了。心里松快下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搭在她的手上,于是连忙将一双手都缩回袖子里去了。
幸好执玉似乎没察觉到这个,只是坐到桌子旁边,漫不经心地翻起那堆符咒来。虽然只比执玉长两岁,但不知道怎么,赵明夙总觉得她比自己要小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