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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太子晓的双臂撑在两边有些发僵,虽然没忍心推开怀里的人,但也没有回拥他。这人的怀抱坚固而不失温暖,有一瞬间,他也想回拥这可怜的人。
他做晓星尘的时候,不能理解薛洋的所作所为,归位后成为太子晓,也无法看懂薛洋这个人。于是,他去了夔州。
黑夜笼罩着夔州,各家早已闭户安歇。时不时地传来几声狗吠声,这座城更安静了。太子晓从云上飞身落下,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太子晓自然是施了隐身的诀不叫凡人看见。
这里就是生养那个人的地方。一切,都是从断指开始的。
太子晓捏诀施法,这一次的‘溯’少不了要耗费许多神力。霎时,白光从太子晓的指尖直冲上空,劈开黑夜。
人来人往的街道满是热闹。这就是那一日了。
太子晓开始寻找薛洋的身影。不过他想,这该是有难度的,这时候的薛洋只有七岁。几个孩童在一旁嬉闹地追逐,太子晓连忙跟过去。认真审视那几个孩子,不是。又寻了一会,终于在一处台阶前看到一个孩子。他停下来,这个孩子,眉眼的模样与薛洋很是相似。圆溜溜的大眼盯着太子晓身边的一个小贩。那小贩正收了摊,抱起身边的小女孩,“囡囡想吃什么?今天生意不错都卖完了,爹带你买去。好不好?”
小女孩开心叫好,娇娇地喊道,“囡囡想吃糕。甜甜的糕。”
“好,给你买,不过可不能告诉你娘,被她知道又要念叨了。”说着,这小贩抱着女孩穿过太子晓。薛洋的目光依然追随着那对父女,然后,眼神暗了暗,呆坐在台阶上。
看着那孩子脸上的单纯无害,太子晓的心里突然像是被扎了一针,这人,也曾是天真稚子。他想起来,薛洋的父母早就死了。现在的薛洋,是个衣食无着的流浪儿。再有一会,连他的左手小指也要不保。太子晓的心里焦灼起来,这样的等待,无异于受刑。
再抬眼,小薛洋已经走到台阶对面的店铺,满心欢喜地接过一张字条。太子晓心里一紧,这就是常慈安。后来发生的事情,一如薛洋曾与他说的那样。
只是,当太子晓亲眼看着常慈安狠狠地用鞭子将已经受了伤的孩子抽倒在地,车轮滚过薛洋的左手,太子晓还是红了眼。十指连心,稚子的惨叫声穿透太子晓的心,像是刀剑刺在心头。
小小的孩子躺在地上惨叫着,没有人上前帮助。太子晓蹲在薛洋身边,那一刻,他想伸手触碰这个孩子。可是,这不可能。手从孩子的脸穿过去。
周围的人在小声议论,“那恶霸对这么小的孩子也能下得了手?这孩子的手怕是废了。”
“你能耐你方才怎么不上去挡啊?”
“我这不是说说嘛,再怎么样这也是他的命。”
“没爹没娘的,早死了早干净。”
一句又一句的话飘进太子晓的耳朵里,心里很是酸涩。不该是这样的。
薛洋半睁着眼看着周围的人,豆大的汗珠挂在额头上。他觉得,好痛啊。他这样叫唤,为什么没有人上前来看看他?
“指不定这小孩手脚不干净招惹了那样的人。”
“没有,我没有。。。。”薛洋听到了,气息很是虚弱地反驳。太子晓怒目望去,那是一个长衫书生说的话。
在凡间眼盲之时,他也曾听到过各样的辱骂,各式的恶意揣测,不过都随之任之,坚守本心。可现在,他觉得,这句话比他以往听到过的,还要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