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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妈,你还没睡?”
纪沅星加班后,回到家,发现客厅的顶灯都亮着。
纪沛兰睡衣外面披了个披肩,坐在沙发上,是在等她回来。
“你最近早上走得早,晚上又总加班,我想和你商量点事都预约不上。”
纪沛兰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可纪沅星听进耳朵里,却有点内疚。
上次检查身体,母亲的指标一切正常,她就暂时放下心了。精力更多地投入到了工作上。
她赶紧脱下外套,走过去求抱抱,“妈,明天我一定晚出早归。”
纪沛兰用食指点点她的鼻尖,笑道:“少哄我了。先看看这个,沈家送来的礼单。”
纪沅星拿过红本随意地翻了几页,可越往后翻,越心惊。
常见的金饰就占了八页,后面还有1862年的古董祖母绿手链,乾隆时期的镂空瓷瓶,107克拉的裸钻,还有两个非洲金矿的所有权?
无论是穿的戴的,还是摆设藏品,这礼单上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了。
娶公主都不用这个排场吧。
纪沅星用红本捂住嘴,露出两个眼睛眨呀眨,小声地问,“妈,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纪沛兰直接给了她一记暴栗,“胡说什么呢,现在想反悔,早干嘛去了?”
“再说,我们家的回礼也准备好了。不比这些差的。”
纪沅星吃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嫁妆礼单她看过,只有两页纸,没有太多花里花哨的东西。
两页纸上写得满满都是世界各个地方的核心房产,外加一个位于南太平洋的私人小岛。
不过,她觉得贵重主要是因为这次联姻是假的,三年之后,他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她的嫁妆怎么都是她的,但陶阿姨给她这么多聘礼属实没有必要。
到时候离婚,要是瓶子磕了碰了,不就麻烦了。
纪沅星深谋远虑,想着去哪找个大点的,安全的仓库,直接把这些东西放进去,等时机一到就物归原主。
纪沛兰看着发呆的女儿,仔仔细细仿佛怎么都看不够,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还有个事,我和陶阿姨商量过了。我们想着,不如这次直接就办婚礼,也省了麻烦,你看呢?”
纪沅星张大嘴巴,“婚礼?不是订婚吗?”
“反正宾客都要请的,场地办婚礼也合适。你和小惟又都没有任何要求,何必多费事呢?”
“订婚不也是为了结婚吗,早结晚结有什么区别?”
纪沛兰说得条条是道,纪沅星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好。
“那,那会不会太仓促了?”
“仓促什么。你们俩放心好了,所有的事都不用你们操心,我和你陶阿姨都搞得定。”
纪沅星应和着“呵呵”笑两声,她当然知道她们俩的能力。
哪怕她们明天说要弄个炸弹当烟花放,她都会信。
“不过有件事,还需要你和小惟多上心。”
母亲笑得太过慈祥,纪沅星心里一颤,双手举高,“妈,你说,我俩保证完成任务!”
“婚纱和礼服都准备好了,你们明天找个时间去选一选,把结婚照拍了。”
“不许拖后,明天是最后期限。”
纪沛兰及时堵住她的嘴,然后打了个哈欠,起身,“行了,事情说完了,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
“妈妈,晚安~”
纪沅星乖巧地目送她,然后回到自己房间,洗漱,瘫倒在床上。
明天拍婚纱照?
她应该有时间,但沈惟不上课吗总不能分开拍再合成吧。
倒也不是完全不行。
纪沅星拿出手机打算问他一下。
聊天记录还保持在那天她回的【在家】。
看着对话框,她怔了两秒,好像之前每次都是他说最后一句话。
所以,上次他没回。
纪沅星往上翻了一下干巴巴的聊天记录。好像也没什么回的必要。
她点开键盘,“嗒嗒”地打了一行字,【明天有课吗,去拍婚纱照。】
十点多了,也不知道这孩子睡没睡。
反正,她大学时候,学生会事情多,很少在十二点之前睡觉。
不到一分钟,对面回了消息,【没课,但我车没在学校。】
纪沅星下意识地要回,【那我上午去接你。】
不对,明天上午有个早会,她把“我”字删掉,改成【我让助理去接你。】
发送。
对面好像网速不好,她等了两分钟才看到他回了一个【ok】。
后面还有个【微笑eji】。
这表情,皮笑肉不笑的既视感。
他大概不知道这个表情的深意吧。
事情说完了,纪沅星没多想,手机一扔,眼罩一戴。
拍照片可不能含糊,婚纱照肯定是要放大的,要是她黑眼圈太重,得多丑啊。
-
第二天,纪沅星开完早会,布置完工作,走回办公室。
视线穿过透明的玻璃,她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背影。
沈惟站在办公室中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这间办公室是顶层,视线和阳光都是最好的。
他的侧脸一半沐在日光里,长长的睫毛又浓密又弯曲,很有混血的味道。下颌线比今天的基金走势还清晰。
纪沅星摇摇头,惋惜地在心里感叹,年轻就是好。
夏蝉不烦,冬雪不叹。
他什么香水都没喷,可隔着玻璃,她就闻到了暖阳和清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