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你真昏糊了,不好骂你的!给自家积点阴骘吧!”
西门庆坐下:“好好,我不说她。”
月娘:“多晚打发他们三个动身?”
西门庆:“刚才,我叫来保会乔亲家去了,让他出五百两,我这里也是五百两,二十是个好日子,打发他们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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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家翡翠轩敞厅内。
来保、崔本、韩道国正忙着把盐引、银子、行李打包。
西门庆在一边看着。
伯爵走进来,跟西门庆招呼,看了看,问:“哥,打包做什么?”
西门庆:“拿下一批盐引,派他们到扬州支盐去。”
伯爵举手道:“哥,恭喜了,这一趟回来,一定有大利息!”
西门庆让伯爵坐,招呼画童倒茶。
西门庆:“李三、黄四的银子几时送来?”
伯爵:“不出这个月,就关出来了。他昨天对我说,东平府又派下二万香来,还想跟你借五百两银子。哥不如救他一时之急。他关出这批银子,一分不动,都先还你。”
西门庆:“你都看见,我这里打发上扬州还没银子,跟乔亲家借了五百两。”
伯爵:“他两个再三央及我,一客不烦二主,你不接济他一步,叫他到哪里借去?”
西门庆想了一下,说:“城外东街徐四少我银子,要不从那里挪五百两给他吧。”
伯爵笑道:“这就好了!”
来保、崔本、韩道国打好了包,向西门庆请示。
西门庆让他们回去,早点歇着。三人便告辞了西门庆、伯爵去了。
伯爵:“哥,我今天有件事报你。”
西门庆:“什么事?”
伯爵:“院里李桂姐的事,你知道吧?”
西门庆:“从正月里去了,好象还没见她,谁知道她有什么勾当?”
伯爵:“王招宣府里王三官儿,是东京六黄太尉的侄女婿。你还不知道他这侄女,生的怎么标致,画上也没这样俊俏的。你只守家里的罢了,偏这王三官儿,每天被老孙、祝麻子、小张闲,三四个人摽着,在妓院里混,把娘子的头面都拿出来当了,气得娘子在家上吊。不想这个月里,黄老公公生日,娘子到东京一说,黄老公公就恼火了,把这几个人的名字送给朱太尉,朱太尉批给了东平府,着落本县拿人,昨天把老孙、祝麻子、小张闲,都从李桂儿家拿去了。李桂儿躲在隔壁朱毛头家,过了一夜。今天说要来央及你呢。”
西门庆:“你且坐着,回来我还有话。李三那里你先别许他,等我要到银子再说。”说着,便起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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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家当铺内。
西门庆从后门进铺,对经济道:“你到城外徐四家再催银子去。骑了骡子去,好快些。”
经济答应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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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家夹道内。
西门庆正向后走。
琴童迎面走来,说:“爹,桂姨来了,大娘请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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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屋中堂内。
西门庆掀簾进屋,见李桂姐头发散乱,面容无妆,表情愁苦。
桂姐一见西门庆,即哭着磕头道:“爹,我这么这样造化低,关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那个王三官,俺又不认得他,平白的祝麻子、孙寡嘴领了来俺家讨茶吃,俺姐又不在家,依着我就不招惹她,偏俺妈越发老的韶刀了,就是来爹这里,给俺姑妈做生日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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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桂姐家门外。
两顶轿子停着。四个轿夫等着。
桂姐出来上了前面轿子。
李妈也出了门,上了后一顶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