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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李瓶儿卧房内。
如意打起帘子。
西门庆当先而入。
任太医又哈了哈腰,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走进门来。
床边已摆下两张椅子。
西门庆请任太医入座。
任太医也恭请西门庆坐。
迎春拿绣褥衬托着李瓶儿的手,拿锦帕盖了手腕。
任太医隔着锦帕凝神为李瓶儿号脉。过了一会,慢慢说道:“看脉象,尊夫人乃是胃虚气弱,血少肝旺,心境不清,火在三焦,需要降火滋荣才是。”
西门庆:“先生果然如见,这个小妾性子很能忍耐。”
任太医:“正因为这个,肝木克土,胃气自弱,血无从生,水不载火,火升为病。当有胸膈饱痛,骨节两腰酸疼,饮食不畅。”
迎春:“正是这样的。”
西门庆:“真是仙人,小妾有幸,有幸!”
任太医又深深打躬道:“晚生晓得什么,只是猜的。”
西门庆:“先生过谦了,小妾该用什么药?”
任太医:“都是不足之症,只需滋荣降火。”又问:“经事来得匀么?”
迎春:“就是不得准期。”
任太医:“几时来一次?”
迎春:“从养了官哥,还不太来。”
任太医:“元气原弱,又兼产后失调,而致血虚,需要疏通补益,还得吃些丸药才好,不然就要留下病根。”
西门庆:“先生所见极是,如今先求煎剂,救得目前痛苦,再求些丸药。”
任太医:“晚生返舍,即便送来,吃了药自然逐渐好转,不要焦虑。”说着起身。
西门庆连连称谢,起身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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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李瓶儿卧房内。
书童,玳安取药进来。
西门庆见药袋不小,说:“怎么这样多!”打开看时,连丸药也在里面,丸药是一个封筒,外贴红签,上书“六味地黄丸”五字,就笑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刚才说先送煎药,如今连丸药都送来了。”即把煎药交给迎春去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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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吴月娘卧房内。
西门庆与吴月娘说话:“眼看蔡太师生辰就要到了,得赶紧送礼去,我要亲自去一趟,拜见拜见太师。”
吴月娘:“你择定几时起身?”
西门庆:“到京城要走半个月路程,明天出发,才刚刚赶得上,再迟就来不及了。”
吴月娘:“小玉,你赶紧叫各房都来,收拾你爹行李。”
西门庆:“六娘生病,就别叫了。”
小玉应声去了。
西门庆又唤玉箫:“你叫玳安、书童、琴童、画童,也收拾行李,跟我一同去。”
玉箫应诺而去。
李娇儿、孟孟玉楼、潘潘金莲、孙雪娥陆续来到。
众娘子一齐动手,往皮箱,凉箱,布袋里装锦绣蟒衣,锻匹,金银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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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李瓶儿卧房内。
西门庆与李瓶儿话别说:“你煎药服完了,接着就吃丸药,好好调理,我不久便来家”。
李瓶儿垂泪道:“官人路上小心,保重身体。”
李瓶儿相送出来,看着西门庆背影久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