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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春梅屋中堂内。
正中供着周秀灵位。
春梅携金哥跪于灵位前,焚纸,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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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春梅卧房内。
春梅消瘦少神,端起药碗,皱眉吃药。
周义悄悄进房来。
春梅勉强笑了笑,拉过他。
二人在床上颠狂。
春梅气喘咻咻,忽然向后一仰,手还搂着周义,就翻眼咽了气。
周义大惊失色,挣开身子,慌慌忙忙穿衣,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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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城街上。
街上无数难民奔走,一片乱象。马驮车载,扶老携幼,男呼女叫,儿哭母泣。
(画外音:番兵逼近清河,城乡百姓十室九空,向南逃奔。)
韩爱姐穿着破旧衣裳,背着包袱,抱着月琴,在人流中仓皇走着……
人流中,吴月娘惊恐的脸,比前苍老许多。
孝哥已是十五岁的小伙子,挽着吴月娘胳膊走着。
吴二舅背着大包袱跟在后面。
玳安长了胡须,成了大男人,背着包袱,拉着小玉向前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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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农村一茅屋内。
韩爱姐向白发老婆婆行礼,道:“奴家是清河县人氏,往江南投亲,因天晚了,跟婆婆借一宿,明早就走,房金照付,请婆婆收留。”
白发婆婆看看她,道:“娘子请炕上坐。老身要做饭给几个挑河汉子吃。”
四五个汉子,蓬头,光脚,拿着锹、担进来,问:“老娘,饭好了吗?”
白发婆婆:“好了,你们盛了吃吧。”
几个汉子便拿了大碗,盛了米豆子干饭,端过一盘炝生菜,在地上围着吃起来。
韩二捣鬼吃着饭,瞅见炕上的韩爱姐,问婆婆:“炕上坐的是谁?”
白发婆婆:“她是清河县人,往江南寻父母去。天晚了,在此投宿。”
韩二放下碗,便问:“娘子,你姓什么?”
韩爱姐认出这人也象二叔,便说:“奴家姓韩,父亲叫韩道国。你倒象我二叔!”
韩二一把扯住韩爱姐,失声道:“我的侄女,我就是你二叔呀!”
韩爱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扑向韩二。
韩二抱住韩爱姐,也大哭不已!
白发婆婆跟着掉泪。
众汉子劝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