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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儿屋中堂内。
西门庆连忙安慰瓶儿:“嫂子且宽心,我当什么大事,原来是这样,没大碍,既是嫂子吩咐,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象哥的事一样。”
瓶儿:“官人既肯下顾,就好了。不知要多少钱打点?奴好准备。”
西门庆:“用不了多少。听说开封杨府尹是蔡太师门生,蔡太师与我的亲戚杨提督,都是当朝天子面前说得话的人,凭这两个人的面子,找杨府尹,不管多大的事也了了。眼下就是蔡太师那里要送些礼物。”
瓶儿请西门庆坐了吃茶,自家进入卧房。
迎春、绣春用托盘托出大锭的元宝出来,又进去托一趟,共六十大锭,放在桌上。
瓶儿出来,问:“官人,够吗?”
西门庆:“何须三千两?有一半足矣。”
瓶儿:“多余的由大官人收着,奴家床后还有四箱子珍宝衣物,也要请大官人给我保管,我要用再去拿。不想个防身之计,随他胡干,往后能过什么好日子?”
西门庆:“花二哥回来查问起来,怎么说呢?”
瓶儿:“这都是老公公当年私下交给我的,他一概不知,大官人只管收着。”
西门庆:“既是嫂子这样说,我叫人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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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卧房内。
西门庆与月娘商谈救花二及保管瓶儿财物一事。(静音)
月娘想了想,提出自己的想法。(静音)
西门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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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家大门口。
来保、来旺、玳安、平安四人提了食盒出来,向花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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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虚家大门口。
玳安等四人,抬了食盒出来,向西门庆家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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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西门庆家花园内。月悬半空。
月娘、潘金莲、春梅、小玉四人,架了梯凳,守在围墙边。
迎春在墙上露出头来,向这边招手。
春梅上了梯子。
那边往墙上搭上了毡子,移上来一只红漆描金大箱,在月光下闪光。
春梅接了,小玉托着,潘金莲一起动手,慢慢放到地上。
又连着接了三个箱子。
小玉与春梅抬了箱,往后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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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月娘卧房内。
月娘指挥小玉、春梅把箱子藏到床后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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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西门庆家前厅内。
西门庆与来保谈话:“你和平安,拿了这封书信和银子,天一亮就赶了牲口动身,到京里先找杨提督下书,请他转请蔡太师,下个帖子把开封府。你们路上小心在意。”
来保:“爹放心,小的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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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潘金莲卧房内。
西门庆搂着潘金莲睡得正香,忽听院门被人敲响。过了一会,听见开门声。
春梅来报:“爹,来保回来了。”
西门庆一骨碌爬起来,叫:“让他进来。”
潘金莲叽咕:“看把你慌的,为那臭婆娘事情。”
西门庆:“你懂什么?大事情不是你能问的!”
潘金莲生气,扭过头去。
来保进门,向西门庆施礼。
西门庆:“一路辛苦,坐下慢慢说,春梅倒杯茶来给他吃。”
来保谢了,斜身坐着,说:“我俩到了杨提督家,呈上书信,杨提督当场写了书柬,让人送我们到太师府,太师收了礼物,当下也写了帖子,让人转送开封府,那杨府尹接了太师府帖子,有不听的?”吃口茶,接道:“杨尹当日升厅,那个花子虚也乖觉,只说老公公死时,钱都花在发送念经上了,只有两处房舍,一处庄田,床帐傢伙都分光了。那府尹就说,既然花费无存,着清河县将花太监住宅庄田估值变卖,分给花子由、花子光、花子华。那花子由还要追查银两,被杨府尹怒斥一顿,驳回来。把花子虚一下也没打,连人带批文押送清河县来了。”
西门庆哈哈大笑:“花子虚是我派人叫他那样说的。”
来保笑道:“还是爹高明。”
西门庆:“你回去歇了吧。”
来保辞出。
潘金莲见西门庆还沉浸在喜悦中,便道:“这下你要人财两得了!”
西门庆拍了潘金莲屁股一下,笑说:“别胡说。前天我给的宫中春宫图呢?”
潘金莲假嗔道:“这会要那劳什子做什么?在左边那个抽屉里呢。”
西门庆:“咱再照那新鲜花样做一回。”说着伸手拉开抽屉,拿出图来,与潘金莲同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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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儿卧房内。
西门庆告诉瓶儿:“来保回来了,二哥已发回清河县,没什么大事了。”又把杨府尹的话说了一遍。(静音)
瓶儿想了想,说:“奴家迟早是你的人,这里的宅子,官人拿钱买了吧,拆了院墙,就是一家子。”
西门庆笑道:“嫂子真这样想?”
瓶儿:“奴敢在官人面前打妄语?”
西门庆:“我回去跟房下商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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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卧房内。
月娘对西门庆道:“这事你不能承揽,恐怕他汉子起疑心,把箱子事也带出来。”
西门庆沉吟了一阵,说:“还是娘子有见识,我设法推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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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县衙门前。
照壁上贴着一张官卖告示。
一群人站着围观。
观众甲念道:“兹有被告花子虚,有伯父所送安庆坊住宅一所,值银七百两;紫石街住宅一所,值银五百四十两;南门外庄田一处,值银六百五十两,即日官卖,无论官民商贾,兑银签约,即归所有。……”
观众乙:“安庆坊宅子听说已被王皇亲家买去了。”
观众丙:“庄田是守备周大人得了。”
观众甲:“紫石街住宅怎么没人买?”
观众乙:“看来你是外乡人?你知那隔壁是谁?那是西门庆大官人家!谁肯跟太岁攀亲去?”说毕摇摇头走了。
众人陆续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