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电话停机，还以为你这个号不用了。今天在清理通讯录，想着要不再试试看。还好试了一下。”乔恩盈说得自自然然。
秦秋扬的语气带了些抱歉：“封闭式培训了一段时间，连充话费都没空。”
他顿了一下，又问：“我前阵子见到元启了，你还在帮他做事？”
乔恩盈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虽然是……但也不算是。
“……没有啦！我实习期一过就回学校了，跟谁也没关系了，你除外。”
那边一阵充满讶异的轻笑。
“我为什么这么荣幸？”
“因为，你是我在横店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嘛。”
这句话确实是真心实意。秦秋扬在“鱼凫”帮她不少，而她记得他递给她的每一杯特调饮料的温度。在这个充满了尔虞我诈的地方，难得相对单纯地认识一个人，她不想放过可以成为长远朋友的可能。
虽然……在今天这种情况下重拾联系，感觉稍微有那么一点……不具有说服力。
秦秋扬轻声说了“谢谢”。
“最近在准备新专辑的事，比较忙……等我空闲一点，会和你联系。”他手里应该正好有吉它，电话那边飘了一段悠扬的前奏过来：“专辑里这首主打歌是元启的作品，很好听，帮我谢谢他。”
他还是一副清冷的性子，连说话语调都没变化。
“好的。”乔恩盈沉吟着，缓缓问道：“你去了东华之后，有没有打听到更多一点关于方亦晨的事？”
因为亲姐的关系，秦秋扬是怀了复仇的心去的东华。如果仇恨未灭，她或许可作一试——
“一直都在做培训，还没什么时间。”那边已经渐渐带上暖意的语气倏地一收，变得如刀一般锋利：“我总有一天会做到答应我自己的事。”
“我这边或许倒可以帮你打听一下。他今年春晚的搭档，苏小礼进组了。他知道方亦晨的底细。”
乔恩盈满意地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句“那就多谢你了”，字字饱含情绪。
仿佛又回到了之前与星文斗智斗勇的日子。
乔恩盈的电脑前摊开一堆纸，左手不停切换屏幕上的网页，右手拿笔作笔记，脑子里如同陀螺般飞转，推演，联系，分析。与之前相比，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她是元启雇在身边不惹人注意的隐身调查员，而现在，她是只能孤军奋战还不能被这件事任何相关人发现的苦逼不能见光调查员。
而且要调查的事还这么的……神秘。
她不是朱殊，没有那么强悍的专业能力，也没有一张可以体面采访的国际记者证，她只能靠有限的人脉和资讯不全的互联网，加一颗还算灵光的头脑，去细细清理这件事到目前为止的解决思路。
东华的事情，肯定要找东华的人调查才能更容易。
虽然秦秋扬目前还是个很边缘的新人，但周玮平显然很中意他，第一张专辑就与天王合作，没几个新人能有这待遇。他刚刚签入尚未发片，与东华的利益交织还没有那么密集，如果再有方亦晨的底细作交换，他未尝不会帮忙。
方亦晨的事，目前最快捷的办法是找苏小礼问出个答案。乔恩盈有直觉，苏小礼手里肯定有些方亦晨不那么能见光的把柄，而照那只小狐狸的精明程度，这事情没那么容易问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