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可以用准确得到语言清楚地解释，孩子，在云楼里，有很多关于如何用介质来运用的灵气的书籍，就算是最新的书本，上面的注释也至少是经过三位师者的手笔。”老人用着手里的刀具在野妖的尸体上用力切出来一道伤口，然后把用新木削细削扁了的两根木签伸了进去,用作夹子的两根木签在老人的手里收紧后，老人在把小刀伸了进去，再度切割了起来，废力地切了十几个来回后，终于夹出来了一丝黢黑的肉丝出来。
尽管鼻子前隔着一层浸了药水的白布,但是腐臭的味道还是挡不住地跑到了鼻腔里,臭的让阿青不得不再把手指挡在鼻子前。
老人和少年都用了一层薄薄的麻灰色皮布栓在身前，像是做饭时的围裙，半张脸都藏在一张灰色的布下，护住了口鼻。
只有一扇小窗的屋子里用几只浸了油的火把照的通明，在今天以前，这里还只是堆放一些柴火和杂物的小屋，但是现在被清的一空，只有两张桌子和桌子上摆放的两具黑尸。
对于老人的话语，除了看过去的眼神，阿青没有什么别的表示。
木签在老人的手里翻转着方位后，老人看了个仔细后，才把木签上的一块小肉放在子桌子空出来的一角上。
“唉，”老人叹了叹气，看了看手里的小刀和用做夹子的木签，“真是难用啊，如果是在云宫，这样的刀子和镊子挖地三次都找不出来，而且根本不需要我这样一把老骨头的人来干这费力的脏活。”
“我来吧,东伯。”阿青伸手出去，从老人的手里接过了工具。
老人笑着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
阿青手里捏了捏，“东伯，接下来要切哪里？还是腿吗？”
“嗯，最后一条腿，还是同样的位置，切一小块，然后是它的脚掌。”老人空悬着手在身前,眼睛看到阿青得到手上。
阿青点头，走到桌子的另一端,手上开始下刀。
刀子才和野妖那层起着像是疙瘩一样硬皮的黑色皮肤，阿青就被它的坚硬所惊讶到，手上传回来的力量就像是刀接触到了石头一样,好在手里的刀子磨得足够锋利，他使劲用着小刀的尖锋狠狠切了几下后，终于让刀子的锋探进去一点。难以想象刚才老人就是这么切开这头野妖的,看来老人虽然身子骨不及年轻人的强壮，但是手上的力气似乎并不差。
他有样学样，学着老人之前的动作，手法上虽然还是有些生涩，却还是从伤口里取出了一小块肉出来。
“东伯，你看出什么了？”阿青也学着老人那样把木签上的肉在眼前翻转，细细地看了几眼后问。
“不多，”老人摇摇头，“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东西，不是纯粹的邪物，它们生前或者死后一定经历过一场邪恶的诅咒仪式，身体的肌肉和骨骼多多少少都被一股邪气侵蚀，发生了轻微的变形，然后就成了这幅模样。”
阿青睁大了眼睛，“这，有可能么？”
老人看了阿青一眼，“如果你到我这年纪，还能学到我这里只是一半的知识，那么这样的事情对你来说不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这样的术式，就好比提线的傀儡，不过控制它们的不是那些麻搓出来的线，而是看不见的灵气，用诅咒来控制它们残存的灵识，再用灵气当做血液充进它们的身体里，换句话说，就是把线放进了它们的体内，构成了一个机括的组成。”老人接着说。
“也就是说，它们都是傀儡？”阿青问。
“差不多了。”老人点头。
“那，知道了它们的底细，东伯，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阿青似乎看了希望一样的睁大眼睛。
“有那么几种，”老人点点头，“不过最简单的，还是剪断它们的线，只要破坏了它们用来走血的血脉，让灵气不能贯通身体的各处，失去转动机括的力量，就能杀死它们。”
“有什么办法呢？”
老人看了看这头野妖身上那些刀劈箭射的痕迹，“任何一种暴力的击打，只要力量足够破坏灵气的脉。”
“东伯，那它們都是活生生的野兽了？不，生前是？”阿青点了点头，又问。
“嗯，很大的可能了，”老人点点头，接着说，“换把斧头，把它的脚掌剁下来劈开，让我看看它的骨头，我想我应该就能确定之前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阿青点点头，把手上的小刀和筷子样的木签放下，从地上操起了一柄短把儿的单手小斧，在手上试了试重量，双手高举过头顶，用力地劈了下去。
***
“叶兄弟。”忽然的喊声从一旁传来。
站在门前看雪的叶白柳扭头看过去，是披着一身毛皮的龙眼突岩，叶白柳看着他在及小腿深的雪地里跋涉，慢步过来。
大雪连下了两天，一片片雪花由大到细，终于是在昨天下午的时候停了下来，似乎天空上的云层也薄了不少，今天的天色看上去终于不再是那么晦暗。
“突岩大哥，有什么事？”等着龙眼突岩走近了，叶白柳问。
龙眼突岩点点头，“的确是有，大长老那边让你过去议事，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拜托你。”
“什么事？”
龙眼突岩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的伤怎么样了？”他一转话头接着问。
叶白柳抬着右臂活动了一圈，笑了笑，“没什么大碍了，能够活动。”
“真的？”龙眼突岩用怀疑的语句笑着问。
“嗯？这多亏了飞鱼姑娘这些日子的照顾了。”叶白柳点头。
龙眼突岩拍了拍叶白柳的肩膀，“那就好，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要不我们现在就过去？”
叶白柳往身后的屋子里看了一圈，摇摇头，“既然是着急的事情，那现在就走吧，我这边一直都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那辛苦你了。”龙眼突岩说着帮叶白柳关上了房门。
跟着一条人走出来的小道，两个人慢着脚步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