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身份来了个调换。
神威之下，高阶灵师灵魂发出颤栗。
他明明看见了面前‘人’的模样，偏偏记忆体仿佛失去作用，根本无法留下任何有关这个存在的形象，越是努力回想只会牵动灵魂上颤栗的印记越深。
不！
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会疯的！
高阶灵师稳住心神，脸色凝重。
此时的他变成了瓮中之鳖，被规则画地为牢，无法离开却又惊惧眼前的存在。
死局！
高阶灵师眼里浮现一抹疯狂。
既然已经是死局，那么就只能拼死一搏。
他不断给自己暗示催眠，眼前这个存在并没有那么可怕，不过是个二星灵师自救的手段。
高阶灵师目前还不知道自己在试图弑神。
这么久他才听到眼前存在开口。
高阶灵师对此毫无知觉。
烈阳般的光辉在他面前凝聚。
[……
‘神判’是过去一年间的某一日司夜令传出异动出现的神技，出现的原因是宓八月达到了一万信徒。
一个二星灵师而已，手段再强能强到什么样！
万人之念强加一人身上，足以扭曲真实。
连御空也无法维持，从半空跌落地面。
他的手抬起手对准自己的灵海又颤抖放下，如此重复。
一个不敢想象的念头刚有苗头就被无形的力量抹去，那是他不能触及的领域，连想的资格都没有。
……
每每这样，高阶灵师的灵魂脸庞就会露出极其痛苦的狰狞表情，和肉身空洞神色形成诡异之像。
相比跪地求饶一样的怯弱。
紧接着而来就是自裁的念头。
莫非是王座？
可高阶灵师有幸见过的王座，也没办法这样轻描淡写的将自己玩弄至此。
高阶灵师一切思绪失去，灵魂沉沦进一片光鬼陆离之像，自记忆起做下的善举恶行解化为或深或浅或淡或浓的彩色，迅速出现又融合成一团，绚丽又斑驳，极艳又极丑陋，看一眼便头晕目眩令人作呕。
“啊——！”
不！
毋宁死不求饶！
最多不过是天机尊者给她的保命秘宝，但秘宝也看什么人用，一个二星灵师坚持不了多久。
这神技还会牵动信徒，或者说这个神技其实就是集中信徒之念构成。一旦宓八月以夜游神的身份定谁善恶，所有信徒哪怕没有见过对方的模样，意识里已经同时认定对方的善恶。
可怕……
祂……
对面的存在没有动作没有言语，仿佛冷眼旁观，一个高阶灵师的性命在对方的眼中不值一提。
偏偏触手就好像贪玩任性的小孩，一会儿扯出灵魂，一会儿又松开，让灵魂体弹回肉身，有手，有脚，也有头。
哪天碰到被判定为无恶的生物，她不能向对方动手便可以用这个能力。相反，碰到判定为恶的生物，她却想留下对方也可以如此。
高阶灵师甚至分不清这到底是规则的手段，还是他本人真实的内心。
别说辨别音色，连听完之后连回忆都做不到，留下的依旧是不可磨灭的来自灵魂层面的颤栗。
两者碰撞之下，高阶灵师没死，却也去了半条命。
宓八月平静看了一会高阶灵师身下沼泽，然后道：“恶。”
[夜游神域]：神域之内您为主宰。
高阶灵师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