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母亲……?」
仔细一看,却发现母亲浑身疮痍,惨不忍睹。总让人看入迷的优雅战袍却到处都染上了鲜红。
如此强大的母亲却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一事实,让一瞬间忘却的恐惧和不安再次蓦地袭来。
「没关系的,天狐!你……只有你我绝对会保护好的……!」
母亲喘着粗气的同时摆出了居合的架势。紧盯向眼前的暗黑骑士。
居合斩是母亲最拿手的招式。一旦拔刀,就无人能躲开。
那个黑暗骑士已经完蛋了。
但是母亲的手却在颤抖……这是错觉吗?
这不可能……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能和母亲匹敌的人。
依赖着般,祈祷着般,我望向母亲的背影。
「投降吧,亚麻月天己。」
与他对峙的暗黑骑士庄重地开口。
「你们所崇拜的帝王和皇族都已经死了,被我杀了。」
「诶……?」
暗黑骑士的话让难以置信的我抬头看向母亲。
是骗人的吧?母亲,告诉我这是骗人的。
我仿佛要这样发问般,爬向了母亲脚边,仰视她的侧脸。
但是,仿佛在证明暗黑骑士的话是事实。
「〜〜〜〜!」
从懊恼地扭曲表情的母亲眼中,泪水扑簌簌滴落。
「天华月国灭亡了,你已经没有任何战斗的理由。」
暗黑骑士穷追猛打地对被击垮的母亲宣告。
「没有结束!」
但是,母亲却流着泪声嘶力竭地叫喊。
「还没结束!虽然我什么都没保护好……但唯有这孩子我绝对要保护!」
母亲全身充满有如裂帛的气势,要保护我般向前踏出一步。
但是——看到母亲的身影,不知为何呢?
不知为何比起可靠,她更似撞上蛛网而慌乱挣扎的蝴蝶。
「天狐,快逃!哪怕只有你一人也要活下去!」
「啊,母——」
那一瞬间,母亲云霞般隐约可见的身影冲出。
足锐利踏下,腰部流畅旋转,刀以清流般不带丝毫多余动作的拔出。
那是我一直憧憬、向往的,母亲的剑——神速的拔刀术。
从刀鞘中滑出爆发性加速的斩击,化为银色的孤月以暗黑骑士的脖颈为目标而奔驰。
不可能躲的开。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能匹敌母亲的剑。
——明应如此。
「愚蠢。」
下一个瞬间,嗡!
母亲背后,出现了和她背靠背挥下剑的暗黑骑士。
「……啊……」
母亲以往每次拔刀后都会摆出残心架势,但她现在的身体却像断了线的人偶一样摇摇晃晃地被抛向空中,刀也从手中滑落。
哗!她的胸口被夸张地斜斩开,绽开了残酷又美丽的血之华。
然后,母亲一边就这样边吐着血,一边无力地摔倒在地。
「母、母亲——!?」
我忘我地奔向母亲,紧紧抱住了她的身体。
母亲身上的伤痕显然是致命伤。已经没救了。
「不要啊,母亲!振、振作点……振作点!我不要这样!」
对着只会抽泣的我。
即将逝世的母亲,轻轻伸出了颤抖的手……触碰我的脸颊。
「……对不起,天狐……没能保护好你,真的……对不起……」
「不要!不要死!不要丢下我,母亲!」
既不逃跑,也不选择战斗。
连母亲赌上性命的愿望也被我践踏。
只是紧紧搂住母亲的我,像孩子一样不停地哭喊。
然后,暗黑骑士就站在这样狼狈的我身旁。
慢慢地,举起了大剑——
────。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瞬间,从床上跳起的我清醒了过来。
「呀!?」
然后,我的视野边缘映出了发出小声悲鸣的阿尔文把抵在我额头上的手缩回来的身影。
「哈……!哈……!哈……!」
不快感因全身被虚汗浸湿而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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