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勉学点点头，状似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国家估计近期会有大动作。”
乌姜没有追问，如果老院长没有细说，要么就是很快就会统一通知，要么是目前还不方便展开聊。
随后三人又就巫蛊之术一事继续沟通了一下，申祺琳表示会在入园结束的最后一天通过特殊手段排查一遍南雨林国兽园是否存在巫蛊之术。
在此前，大学之前的学生群体一般不会作为巫蛊之术的目标群体，因为往往只有临近高考的高三学生会契约宠兽，宠兽的实力也不强。
巫蛊之术的最终效果与宠兽的实力呈正相关关系，据此前的研究，每次为他人与其宠兽种下巫蛊之术，消耗的资源颇大。
那位叫做玛丽的毒足蚰的主人，如果真的是一位高三学生，应该是因为某种特殊情况才能被种下巫蛊之术。
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目前出现的所有的巫蛊之术改造而成的妖兽，都是虫系妖兽。
整个旭东国虫系妖兽主要分布在第八大区与第七大区，少量在第六大区，而巫蛊之术此前也基本上只在第八大区与第七大区出现，统一由南雨林国兽园介入主导处理，第七大区妖兽监狱辅助工作。
见当下的计划聊的差不多了，申祺琳与乌姜便离开。
这下就剩下王勉学一人，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捏着眉心，好好在想刚刚聊完的东西。
乌姜是个很优秀的青年，但是她的精力现在基本全部放在第八大区的战乱援助上面，可是，巫蛊之术如果不由她牵头来调查，又有谁符合要求呢？
本来这就是隐秘之事，哪些人在当下可以被信任呢。
不行，论对巫蛊之术的了解，乌姜在本科时不仅接触过大量通过巫蛊之术改造的妖兽，比较了解其原理与表现；
论实力，她契约了长戟金刚虫，在同龄人中也是拔尖；
论经验，经过战火洗礼，她无疑比很多人都要沉稳。
还是没有更合适的。
“哎，没想到人才还是得搞抢，偏生抢的本就是我南雨林国兽园出去的人。”
户勉学感慨着，拨通了第八大区区长的视频电话。
.....
入园第九天，清晨，7：00。
山上的春天总是来得比山下晚一些，三月初，神鸟架的昼夜温差大，太阳出来的时候，有近二十度，夜晚最低又低于十度，在往年甚至会下雪。
好在这个世界的人类身体素质普遍要好一些，不仅表现在平均寿命到了一百二十多岁，还表现在没那么容易生病。
如果这些学生的体质就像周川前世那样，即使不捕捉任何妖兽，也不可能扛得住在原始森林里的这两周露营、徒步。
一声公鸡的鸣叫打破了清晨的安静。
周川打开帐蓬门，得，一点都不出人意料。
老红又模仿大公鸡打了几串鸣，成功把程亦栀也叫出帐篷，她出来麻利开始收营，以为要出发去云梦泽捕兽了。
“慢着慢着.....小骆子！”老红飞到周川的帐篷前顶，清清嗓子喊道。
骆一战麻利摆好三个折叠凳，对着老红呈半圆式围坐，然后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块表面平整，像被削去上部的大石，摆上他刚准备好的茶水。
他自己坐在最右边的折叠凳上，示意周川与程亦栀坐下。
两人满腹狐疑地坐下，周川端起茶，也递给了程亦栀一杯，精神紧绷了八天了，有人泡茶，何乐不喝？
“咳咳，欢迎各位来到老红小课堂。今天我想跟三位小友答答疑解解惑，那么先从原灵者小姐开始！”
程亦栀就像上课出神突然被点到名一样，“我？”
“对的。程小姐，我先想问你一个问题~”
“原灵者，很牛吗？”
程亦栀的拳头猛然攥紧，盯着老红，她抿着嘴唇，似想辩驳，但是最后什么也没说。
“你是火系原灵者，又姓程，禾呈程对吧，你是程家的人。”老红说，“你的灵力天赋不错，嫡系的吧？但是你的技巧又很粗糙。”
“不对，说粗糙还高抬了呢。在红爷看来，简直是全是意气与孤勇，莫得技巧可言啊。”老红越说越毫不留情，“所以，你是程家坐冷板凳的嫡系，还是旁系基因突变出来的天才？”
程亦栀的手握住了赤龙剑，始终不发一言，但是她并不是要拔剑让老红闭嘴。
她只是在握住她仅有的依靠。
“如果说原灵者那么牛，要么妖兽个个都是原灵者，只是上限与下限的差值比人类大而已，早就应该把人类全灭了。”
“人类的优势在于——教育。每个人类在生下开始就在学习知识，学习各方各面的技巧，然后部分真正的天才又推进了人类整个事业的发展，将他们的发明与一辈子钻研出来的东西再次传承下去，比如兽心契约。”
“你们可以想象吗？如果一半的妖兽都拥有普通人类的灵智，然后开始办学校，传承知识。那么这个世界，即使人类不会灭绝，也不再会是主宰。”
周川点点头，他也思考过，并发现，劣级妖兽很多，到了良级就减少很多很多，而良级妖兽的智力，只能算比劣级高一些而已，比如他们战斗过的，红吻豺、毒足蚰、影椋鸟、钢羽鹰.....都远没有达到人类的水平，遑论教育。
他接触过的真正让他觉得至少不差于人类的，只有老红而已。而且周川觉得，也并不是一定说到了某个级别以上，那些所有妖兽就开智了，可能还是跟种族有关。
“所以话说回到你身上，程小姐，可能在很多人看来，你是万里挑一的原灵者，是天才，但是在我看来，你离天才，还离得很远，甚至可以说占了程家的便宜而已。既然如此，你就要从此时此刻开始，尽可能地去学习模仿，不闭门造车；去抢占资源，不畏豺狼虎豹；去死命练习，哪怕千遍万遍。”
“看好了，现在，我为你展示一次！你来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