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没有我需要的东西。”/p
黄怀玉摇头道。/p
里世界最为现实，没有足够实力的人，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p
“阁下，我可以为您做一切事！”/p
破军不愿放弃。/p
这么多年来，他想尽了所有办法，但还是无法成为超凡者。/p
超凡脱俗，是他参与极限战士项目的原因，也是他毕生的执念。/p
“渗透，刺杀，保护，情报获取，我都能做，无所谓危险，无所谓报酬，无所谓目标身份！”/p
破军字句说道。/p
狂热者为了所狂热之物，能抛弃所有社会关系，变成真真正正的亡命徒。/p
即便是凡人，走到这一步也能释放出巨大能量。/p
何况一位极限战士？/p
“好吧。”/p
黄怀玉沉默片刻，终于松口。/p
“给我一个联系方式。”/p
“如果有机会，我会找你。”/p
······/p
破军离开了，带着希望。/p
两位侠客没有为难他。/p
如非必要，他们从不杀人。/p
天衡山脉的一处山坳上，黄怀玉与黑城影斩吹着山风，并排望远。/p
山脊上，永恒则载着黄太极，穿梭于林间捕猎。/p
他们的关系提升很快。/p
黄太极甚至开始思考，在与新大哥搞好关系后，倚此重振在小山君面前的姐姐威风。/p
“我这次找你们，其实是有要事要聊。”/p
黄怀玉踩着山岩，说道。/p
“我想请你们来帮我。”/p
“要帮啥，你直接开口！”/p
黑城抢先说道。/p
他和影斩欠了旅者两条命。/p
“是我说得不够清楚；这个‘帮’，不是指某件具体的事。”/p
黄怀玉重新组织语言。/p
“你们是知道我根脚的，我是烛九阴的使徒。”/p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明显严肃起来。/p
“埃特纳的事情你们都知道，我的身份现在不说天下皆知，至少有心人都能猜到。”/p
“所以，为求自保，我建立了一个新组织，希望你们能来帮我。”/p
黄怀玉说道。/p
“我很缺人手。”/p
这一次，黑城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转首看向了影斩。/p
后者略有沉凝。/p
对于邀请的结果，黄怀玉没有把握。/p
影斩和黑城两人是侠客。/p
不仅独立于所有组织，甚至不接取任何形式的“任务”。/p
他们是少数具有底线、不被利益驱使的使徒。/p
这方面，黄怀玉亦不如远甚。/p
“钟山神出世，觊觎者之多可以想见……”/p
影斩皱眉叹道。/p
“如果不是境况危险，你也不会亲自找来。”/p
然后，他郑重应诺：“这个忙，我们帮了。”/p
如此干脆，超过了黄怀玉想象。/p
他有很多准备好的话没说。/p
因为对方什么也没问。/p
没有问潜在敌人的级别；/p
没有问报酬；/p
没有问黄怀玉具备的资源……/p
影斩不知道两千吨黄金，不知道噬命，不知道李百辟已经加入。/p…
但他就这样应下了。/p
“我……”/p
黄怀玉一时噎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p
“但我们不会一直帮你。”/p
影斩又接着说道。/p
“只要你的组织框架稳定下来，我和黑城就继续当我们的侠客。”/p
从听到要求到做出完整决定，影斩拢共花了五秒钟。/p
黄怀玉不由感慨。/p
在里世界，他第一次见到先定下结果，再交流过程的事情——好似哪怕涉及到生死，影斩也不在乎。/p
义之所向，吾往矣。/p
何问西东？/p
黄怀玉心头一热。/p
然后，三人才细细交流。/p
恶业，特处局；执火者，李百辟；充足的资金，逆转污染的力量……/p
黑城自然是大呼小叫，而影斩则始终肃然，风仪不变。/p
最后黄怀玉交给两人一个秘密账户，其中有两亿东华元起步资金。/p
且只要有需求，他就会往里注资。/p
黑城影斩的任务，是不留痕迹地拉起复数马甲，在全国各地建立据点。/p
以及在少昊郊区，建立起执火者的总部地下设施。/p
从一开始，黄怀玉就没想过让他们去担任行动人员，为自己“卖命”。/p
这是对两人的不尊重。/p
“总部要有可扩展性，上头可以搞些正常经营纳税的设施，无所谓盈亏。”/p
黄怀玉说道。/p
“至于地下部分，要具备居住，训练，研究，仓储等等功能。”/p
“你们要找最好的设计团队，最好的施工团队。”/p
“保密第一，质量第二；钱不是问题。”/p
黄怀玉嘱咐道。/p
与常人想象的不同，对超凡者而言，越是将基地建设在闹市，反而越安全。/p
正如凶神总部位于九黎首府武林，伊甸园总部在奥斯迪亚北部名城德拉尔。/p
此之谓投鼠忌器。/p
······/p
3521年12月29日。/p
东华中午，蔚蓝深夜。/p
提丰与毒液正进行通话。/p
“旅者这段时间在往东南方向移动，现在位于涿光市。”/p
提丰对着电脑说道。/p
“一直到你动手，我们都会为你提供定位支持。”/p
屏幕上，左边是一位东华男子，右边则是一张带有高亮行动轨迹的东华地图。/p
这条轨迹位于婺州市，之后往北到天虞市，再西转抵达天衡山脉。/p
最末段，由西北一路往西南延长。/p
正是黄怀玉的行动路线。/p
“你的目标是杀死他，把尸体带给我。”/p
提丰说道。/p
“如果你做到了，你将会成为恶业五天王之一。”/p
“而且，我保证，我会帮你得到特处局保有的所有相柳源质碎片。”/p
对于绝大部分毁灭级使徒而言，这两个承诺都极具诱惑力。/p
“请您放心。”/p
屏幕对面的男子回道，声音阴柔如水。/p
他身材极瘦削，可以说是皮包骨头，短发，以三角面巾遮着下半张脸。/p
“旅者正面战力很强，比我强。”/p…
“但我不会给他还手机会。”/p
毒液话音淡然。/p
“很好，毒液，我喜欢你的自信。”/p
提丰颔首。/p
毒液，A级相柳使徒，能级三中阶，在东华享有恶名。/p
系昆山上被焚毁的那几个山头，就是拜他与火君交战所赐。/p
能力类型上，九头魔神相柳和海德拉很相似，都有着极强的恢复力和毒素。/p
不过具体到毒性效果，祂们还是有很大差别。/p
海德拉的毒性强在腐蚀，能销铁蚀金。/p
相柳之毒则阴柔隐蔽，侧重于灭杀生灵。/p
前者爆发力强，后者极其顽固。/p
这种差别也在其使徒作风上反应出来——灭绝喜欢近战，而毒液则是刺客。/p
“另外，我还有一条好消息给你。”/p
提丰又说道。/p
“后日晚凌晨，即十二月三十一日十二点整，旅者会进入安眠状态。”/p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p
毒液想要开口，却被提丰制止。/p
“这是最好的动手机会。”/p
提丰信誓旦旦道。/p
“你只需照做，不需要知道为什么。”/p
这正是下一次旧日集会的时间。/p
“我明白了，阁下，请等待我的好消息。”/p
毒液低头表示驯服。/p
然后，提丰断开了通话。/p
正在此时，电脑右下角有新闻弹窗而出。/p
【东华宇航局于今日十一点零三分，在天虞市卫星发射中心发射了深空探测器远航11号，发射任务圆满成功。】/p
提丰随意扫了眼消息，眼皮一跳。/p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p
喜欢终焉使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