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看不清楚人脸，只是他本能的知道谁长着什么样的面孔，知道对方的神态语气。
梦里的事是混乱毫无逻辑的，乱七八糟，甚至是说话都前言不搭后语，但秋城梧却想记住梦里的每点细节。
不过他并不能如愿。
浓密的长睫微颤，秋城梧睁开双眼，再去回忆梦中的事，却觉得遥远又模糊，仿佛根本没做过梦一般。他搭在画框边缘的指尖微微用力，浅色的双眼暴露出清晰的烦躁。
很少。很少很少，秋城梧会有这样鲜明情绪的时候。
哪怕是面对着陆南，也不曾有过这样明晰又浓郁的情绪。
他皱着眉心，一指按住，觉得有些头痛。
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要呆在这里，就会开始做那些奇怪的梦，然而只要离开这个地方，无论他再如何想梦见那些梦，都没实现过。
他放下手，偏头拿过那副画，伸出手，指尖在画面上顺着线条缓慢的描摹，露出一种恍惚的神情，对着画有种似曾相识。
“东西送来了吗？”好几分钟后，他出声问道。
“主子！‘返神’的东西还是等检验过再用吧！”
“拿来。”秋城梧的情绪从脸上消失的一干二净，重新回归那个淡漠无情的他。
秋城梧的话是没人敢反驳的，因为他威信极高，更因为他没有正常人类的情绪，无悲无喜无怒无欲无求，不会体恤任何人，也不会觉得手下是为他着想，违反便是违反，无情的像台机器。
现在有亲信敢出声，也只是因为秋城梧突然间有了正常人的情绪，所以他们才有这个胆子敢出声。
可一看见他重回漠然的双眼，那些不和的声音立刻便消失的彻底，不敢再有任何人来提出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