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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见秦朝阳的事已得到高老爷的保证,待宴席结束,便不再多留,向高老爷提出告辞,高老爷见夜色已深,也没有客气地挽留,只是亲自送秦清出了高家,目送他们上马车回去。

直至晚宴结束,高渐离都没有出现,秦清向高老爷问起,才知他前日落水后患了风寒,好在不太严重。听说秦清要来,本想当面致谢,只是高老爷太过关心儿子,怕他见了风后,病情再加重,所以让他一直在屋里好好休息,等痊愈后再由他向秦清当面致谢。

又过两日,秦清把从枳县带来的货物全都找到买家,高府还没有传来找到秦朝阳的消息。秦清心想,如果不是秦朝阳的藏身之地太过隐蔽,那就是收留他的人很不一般。如果是前者,依高老爷的财富和人脉,再隐蔽的地方也应该很快能找到他;但如果是后者,即使高老爷有钱有人,一时半会儿肯定也难以找到他的踪迹。依现在情况看来,高老爷既然没他的消息,说明秦朝阳现在不是住在一般人家。

前几日,她和余管家看到过秦朝阳,他好像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想来没有生活得还算不错,不用为他的安危担心。既然秦朝阳现在比较安全,蓟城的生意也处理得差不多,他们再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倒不如回枳县慢慢等消息。毕竟这是燕国,还是高老爷比较熟悉,况且还有嬴子楚交待的事情,如果不能让他满意,秦家在秦国也呆不下去了。

秦清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余管家,余管家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毕竟一直呆在蓟城等消息不是办法,还不如先回去,等高老爷有了秦朝阳的消息再通知他们。二人决定收拾好东西,便返程回枳县。

临行前,秦清去向高老爷辞行,却只见到高府的管家。管家见秦清来找高老爷,满脸谦意地对她说:“真是对不住少夫人,我们老爷今日一早便出门,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你们少爷他的风寒可曾好些?”秦清看他表情,不像是在说推脱之词,又问起患病的高渐离,自从上次游湖后还没见过他,不知他可曾全愈。

管家对秦清地问话,恭敬地回答道:“少爷的病已经好了,近几日一直没有出过门,现在应该在他的院子里。”

“我想去见见你家少爷,麻烦您前面带路。”秦清决定去见见高渐离,既然高老爷不在,那自己回去多少也该给高渐离打声招呼。

靠近雪竹园,秦清听到了琴声,想必高渐离此刻正在击筑。管家只把秦清带到园外就停下脚步,有些为难地对秦清说:“少夫人,老爷曾说过这个园子除了打扫以外,不准我们做下人的进去。小人只能送您到这里,不能陪您进去,还要请您自己去找少爷。”

秦清点点头表示理解,让管家不用管她,便自己进了园子。阳光下的雪竹园没有晚上的那份冷清,园内的花儿开得正艳,竹林内还有鸟儿的歌唱声,显得生机勃勃。只是那住在园子里的人,似乎显得与此处格格不入,琴声中没有阳光和温暖,只有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秦清猜想高渐离在上次的亭子里,便直接朝亭子方向走去,果然见高渐离一身白衣,表情淡然地坐在亭中击筑。曾听人说,琴声会反映出弹奏者的心境,秦清有些不解,高渐离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哪里来得那么多感触,这种意境本该是一个历经沧桑的中年人会有的,只是这些问题会涉及人家的隐私,她不便打听那么多。

高渐离双目微垂,没有发现有人走过来。秦清也不愿打扰到他击筑的雅兴,等他击完一曲才出声:“前几日来府上,听高老爷说你得了风寒,可曾全愈?”

“风寒症已经全愈,听荆轲说,上次落水后,是你救了我,还不曾当面向你致谢”高渐离提到上次落水的事,脸上微微有些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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