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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一回长江一夜

上回说到婉儿雀跃地应声说好的!三姐姐。她便和小怪物收拾行装去了。在收拾行装时小怪物问婉儿:“怎么三姐对书呆子这般关心的?”

“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三姐姐能不关心吗?别说书呆子是我们请来这里的就算不是棋儿来求我们我们能不理吗?”

“其实三姐叫我和你去就行了何必要她亲自出马?”

“你和我去行吗?要是书呆子真的给东厂和锦衣卫的人捉去了这一去不啻是深入龙潭虎穴去救人。你别忘了在成都我几乎掉进机关了当时你能及时救我吗?有三姐姐去我才放心哩!”

小怪物心想:有这么严重吗?书呆子不过是一般的书生又不是什么要犯。他只是为一些鹰犬捉去而已难道这几个鹰犬还会将书呆子带去见蓝魔星君不成?要是这样就怪不得三姐亲自出马急于赶路了。

不久一艘快船载着小神女等人离开重庆直往长江下游而去。在船上小怪物说:“三姐我小怪物算是碰到了不少离奇古怪的事情但这书呆子被抓走的事最古怪不过了!”

婉儿说:“这有什么古怪的。东厂肆意抓人迫害百姓这还少见吗?”

“不不!我的意思不是说东厂抓人而是说这书呆子被抓的事太古怪了!”

“哦!?有什么古怪?”

“这还不古怪吗?这个书呆子平日足不出户一出门街上什么东西不好看却去看什么字画。其他的字画不看又偏偏去欣赏顾老头子那些莫名其妙谁也看不懂的画来还满口胡说八道刚好又被东厂或者锦衣卫的耳目听到了从而将他抓去。我说呀这事要是不古怪就是这书呆子倒霉透**了!方姐不是说卖这样画的人是白痴去买的人更白痴!书呆子要是没有其他原因便是一个白痴加白痴!还在大街上胡说八道好像怕别人不知道故意在招惹人抓他似的。”

婉儿说:“你嘴巴积些阴德好不好!人家已不幸给抓走了生死未卜你还说这些古怪不古怪的话来我看你才古怪哩!”

小神女含笑说:“丫头你别这样说小兄弟他的话是有些道理。从这件事看来不但古怪而且古怪得不合乎情理。”

“三姐姐你不是说这书呆子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故意找事让东厂的人去抓他吧?那不是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丫头这事等我们救出了书呆子问问他就会知道一些眉目来。”

小怪物说:“还有一件事我也感到古怪。”

婉儿问:“什么事你感到古怪了?”

“就是抓他的那两个鹰犬也不将书呆子送去衙门或别的地方偏偏将他抓到一艘官船上。这艘官船总不会是东厂或锦衣卫的一个四处流动的巢穴吧?”

小神女说:“有这个可能。百变星君不也是坐船在眉州江面上停留过以后又去了嘉定州乐山大佛的凌云寺吗?害得你这鼻子不起作用。”

小怪物怔了怔:“这艘官船上坐着的不会是蓝魔星君吧?”

婉儿一下跳起来:“真的!?那我们更不能放过这一艘官船了!”

小怪物更猛醒起来:“对了我记得我盯上杜鹃时他正在长江边上打量着江中的一艘官船看来杜鹃已找到蓝魔星君的踪迹了。可惜他这一行动却给我破坏了!令他将我丢到江边一间破庙里悄然而去。”

小神女说:“蓝魔星君要是在这艘官船上就怪不得杜鹃不时在重庆出现了。”

小怪物说:“三姐我还是不明白蓝魔星君派人抓书呆子干什么。在蓝魔星君看来书呆子这一事简直是小事一桩用不着他亲自来处理随便交给下面的一个人处理就行了。蓝魔这一行动不是将自己的行踪暴露(.2.)了出来让杜鹃闻风而来吗?他不会这么傻吧?”

小神女说:“或许这官船上坐的不是蓝魔星君而是他手下的一个头目;或许他真的在这条船上那两个鹰犬碰上了书呆子听到书呆子这么大胆便将他抓起来去向蓝魔星君请功了。东厂的人对大骂东厂的文人是从来不会放过的!但不管事情怎样我们都不能放过这一艘官船!”

婉儿又担心起来:“三姐姐不知我们坐的这条船能不能追上那艘官船呢?”

那同来的廖府家人说:“四小姐放心我们坐的是一艘快船顺风顺水我们很快就会追上他们。”

果然在快到长寿县的长江水面时已追上了那艘官船并与那一叶轻舟上的家人见了面。小神女问:“墨二公子就在那一艘官船上?”

“是!三小姐。”

“那艘官船在航行中有什么事情生过?”

“没有!它一直在江面上航行没有靠近岸边也没有停泊过。”

“好!没事了你们两人可以回去了。从现在起这艘官船就由我们来跟踪。回去告诉方姐请她留意一下歌乐山庄有什么变化没有。”

“是!”两个家人便告辞而去了。

婉儿不解地问:“三姐姐留意歌乐山庄的顾老头干吗?”

“丫头!书呆子因这些莫名其妙的画而出事画这些画的人能没事么?东厂的人不派人去抓这顾老头?”

“这样书呆子不害了这顾老头了?”

“这就看书呆子在被审时怎么说了。现在我们主要是盯着这艘船不放别让它离开我们的视线。”

小怪物问:“三姐要不要我悄悄蹿到官船上看看?”

“不!现在我们还不能轻举妄动一切到了夜里再说。”

这时已是红日西斜官船不在长寿县靠岸一直往涪州而去。看来这艘官船要连夜航行了。小神女的快船远远尾随着这艘官船看它夜里会在何处靠岸。

再说两条大汉架着书呆子上了江边的一艘官船将他扔在前舱里一个汉子看守着他另一个汉子进内舱报告去了。

书呆子惊恐万状地问:“你们捉在下来这里干什么?”

大汉喝道:“闭嘴!”

“你们凭什么捉在下?”

“你犯了灭门的大罪难道还不知道?”

“在下不过信口开河评画怎么说是灭门的大罪了?”

“诋毁东厂污蔑朝廷骂皇帝昏庸。酸秀才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下来怎不是灭门大罪了?”

书呆子吓得不知怎么说话了。内舱里一个神态威严的老人一听说将一个胡言乱语的书生抓了起来有些不悦地说:“现在你们还嫌事情不够多吗?抓这么一个书生干什么?”

“三爷!这个书生胆大包天公然在大街上放肆胡言骂我们东厂无法无天小人疑心他是一个反叛我们的乱党分子所以将他抓了起来。”

“你们将他送去府衙审问不就行了为什么带到船上来?”

“小人见案情重大所以……”

“你们抓他时惊动了不少人吧?”

“是!惊动了不少的人。”

“蠢材!快出去下令开船马上离开这里这里再也不能停留了!”

“是!”

这个汉子立刻转身出去下令开船往长江下游而去。船在江面上航行着三爷走出来提问书呆子墨滴了。他一双锐利如电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书呆子一会似乎先来一个下马威用目光震慑着书呆子从心理上压住了要审问的犯人。显然这个所谓的三爷在审问人方面有非常丰富的经验。

这时书呆子墨滴更加惊慌了。三爷骤然沉声喝问:“秀才。你知不知犯了死罪?”

书呆子说:“我我我不知道。”

“大胆!你还敢说不知道你在大街上肆意辱骂朝廷毁誉官府蛊惑人心意图谋反。说!你是不是东林的残存余党?”

“冤枉!在下祖先没一人入仕为官也没有与朝廷任何一个官员来往就是在下也只读了二年书连个秀才也考取不上怎是什么东林余党了?”

“那你在大街上胡说了什么?”

“这更是天大的冤枉!在下不过胡乱议论几幅画而已。”

“你议论什么画了?”

一个大汉拿着那两幅不成画的画摆在三爷的面前说:“三爷他议论的就是这些画。”

三爷看了愕然地说:“这不是顾老酒后乱涂的东西吗?怎么是画了?”

汉子说:“三爷这书生可不是这么说他说这画大有含意和隐喻一般人看不出来。”

“唔?他说什么了?”

“三爷小人不敢直说叫这书生说。”

三爷转问书呆子:“书生你怎样议论这些画了?”

书呆子说:“在下说那幅黑夜景既然是黑夜当然是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了所以不用去画什么山呀水呀房舍呀等其他的景物了!”

汉子忙说:“三爷看来这刁滑的书生不打是不会招供。只要这书生招供了我们就有证据去抓那姓顾的老头。”

“胡闹!你们两个给我出去。”

“三、三爷……”

“滚!我要和这书生好好地说话!”

“是!三爷。”

两个大汉有**颓丧地走到舱外船头上去了。两个大汉一走三爷和颜悦色地对书呆子说:“先生对不起!老夫两个手下对先生冒犯了。先生请坐!”

书呆子一时有**受宠若惊神态迷惘地说:“在下不敢。”他不知这威严的老者是什么人。是朝廷的官员还是东厂的一位要员?但绝不是锦衣卫的人。”

“先生你坐下就是老夫有话与你说。”

“那在下告罪坐下。”

“先生贵姓?何处人士?”

“在下姓胡名湖广岳州人士。”

“唔!听先生口音的确是湖广人;至于胡恐怕不是先生的真实姓名吧?”

“不不!在下的确是姓胡名不敢相欺。”书呆子听这所谓的三爷一说内心暗惊这老者的目光如电他怎么察觉我用的是假姓名了?于是他更加谨慎地回答以免连累家人。

三爷一笑:“老夫不管先生姓甚名谁先生认识重庆的顾老?”

“顾老!?在下从没听闻更谈不上认识了这顾老是谁?”

“先生既不认识顾老怎么对顾老的画如此欣赏?”

“在下欣赏并不在乎画者是谁只是就画论画而已。”

“这画有什么可欣赏之处?”

“笔法老练泼墨有劲一气呵成没有几十年的苦练不可能有此笔锋走墨至于画中原先的含意在下并不知道只是自己主观想象而已。在下之想恐非画者之意。”

“所以先生借画讥讽朝廷无道天下漆黑一片百姓暗无天日了!”

书呆子一下无言。三爷“嗯”了一声:“先生怎不说话?”

书呆子惶恐地说:“在下是一时性起信口开河当不了真。”

“那先生也是有感而了!”

书呆子长叹一声:“当今各地官府横行民不聊生清廉正直之官可以说没有几人。”

“看来老夫手下并没有看错先生先生确是东林党残余之辈。”

“这是天大的冤枉在下从不与任何人来往交谈往往独自一人寄情于山水之间怎会是东林党之流了?”

“那先生起码对朝廷不满对东厂看不惯还在大街上肆意而言蛊惑人心。”

“那那那怎么办?”

“请先生随老夫走一趟了!”

“你们要带在下去哪里?”

“去酆都城!”

“你们要杀在下?”

“先生想不死只有一条路老实说出你是什么人同党人是谁?”

“在下只是一介书生有什么同党了?”

三爷不再理睬书呆子拍手叫那两汉子进来对他们说:“你们好好招呼这先生带他到舱下去。”

“是!”

两条汉子顿时抓起了书呆子掀起舱板将他扔进舱下了。然后便盖上舱板问三爷:“三爷要不要先拷打这秀才一顿?叫他说出实话来。”

“唔!到夜里无人处再说。”

“三爷要是这秀才什么也不说怎样?”

“那就将他杀了沉尸江底。看来这秀才也没有多少料只是不满朝廷的一个书呆子。既然捉了来就放他不得。”

“三爷哪怕这秀才是铜皮铁骨小人也要从他口中扒出一些话来。”

“唔!你们看着办好了千万不可惊动了过往的船只。”三爷心想:你们这两个蠢材他不过是一介不满现状的书生而已也将他捉来邀功。看来以往你们不知冤死了多少人!这个书生也是活该。

这个三爷一向不将别人的性命当一回事明知是冤枉捉了也能放干掉了了事何况书呆子还有一些所谓大逆不道的言论杀了也不冤枉只是用刑过重而已。

三爷走到船头四下打量他身后家人打扮的四位武士也跟随出来。这四位武士一个个深藏不露都有一身独步武林的武功是三爷贴身的保镖也是三爷的心腹悍将。其他十二个人包括那两个汉子在内都有一身不错的武功至于船上的水手、梢公都是化了装的东厂鹰爪。这一艘官船的确是三爷四下流动的巢穴不为武林人士注意。三爷更是行踪莫测时而在船上时而在6上的某处深宅大院。但他贴身的四位保镖江湖上的一流高手(.2.)不管三爷去哪里都是形影不离他们除了保护三爷外什么事也不用做出外活动抓人杀人和跟踪人是三爷的另一批鹰犬的事。三爷是什么人除了四位保镖和他另一些心腹外就是船上的武士、水手也不知道只知道三爷是一位可怕的人物在官场上地位显赫只要他亮出身上的腰牌州府的官员们都得敬畏相迎对他的说话没人敢不听从。

三爷在船头上打量了两岸的景物和过往船只再看船后江面上的****船帆先前尾随的一叶轻舟不见了不知这一叶轻舟在何处消失了。换上的是一些货船和客船似乎没有什么可疑他打量一会又转回内舱去了。

小神女的一只快船隐藏在一些货船、客船和渔船之中不为三爷注意。

暮色苍茫西边最后一丝晚霞也消失了。一些渔船纷纷靠岸。三爷的官船也停泊在长江边离一处叫蔺市小镇的不远之处江面上的货船、客船却仍然趁着暮色航行要赶去涪州城。这里离涪州所在地的涪陵还有4多里水路。

蔺市小镇是油江小河流入长江的出口处。这里可以说是长江三峡景色的起**整个长江三峡风景名胜区是西起重庆东达湖广宜昌荟萃了众多自然景色和丰富的人文景观满布在这一带的长江两岸宛如一幅巨大的山水画卷气象万千地铺展在神州大地上。

涪陵对岸神秘的石鱼令人惊奇。下面从奇特的酆都鬼城到楼台耸峙的石宝寨;从草木葱茏的张飞庙到彩云之间白帝城;从雄险幽绝的翟塘峡到烟雨迷离的神女峰等等景色朝晖夕影变幻千万意蕴丰富的三峡景观真是令人惊叹神往不已。

可惜在这景色起**的蔺市小镇隐隐升起了一股血腥的杀气。小神女的快船也悄悄靠岸停泊距离官船约半里的僻静地方她们准备在今晚深夜里行动救出书呆子墨滴。

夜色降临大地官船上的人在酒醉饭饱之后略为休息了一下那两个汉子要提审书呆子了。他们掀开舱板喝令饿了大半天的书呆子爬出来。可是没半**反应更不见书呆子爬出来。两条汉子相视一眼。暗想:难道这酸书生饿得浑身无力了还是给吓得不敢出声缩在一角不动呢?

两个汉子又是怒喝一声:“给老子滚出来!”舱下仍然没任何动静仿佛舱下无人。一个汉子对另一个汉子说:“不会这酸书生死了吧?”

“老子下去看看!”这个汉子跳了下去有人听到“咕咚”一声似乎有人翻倒了接着便没了任何声音。站在舱面上的汉子等了一会不但不见书呆子出来连他的同伴也不见出来。他问:“歪嘴你怎样了?”

没有回应这汉子顿时思疑起来将几上的一盏风雨灯提起俯身伸头往舱下看看看舱下生了什么事。可是他刚伸头往下张望时一只手从黑暗中倏然伸出来就将他连人带灯揪到舱下去了仿佛一下掉进了死亡的深渊刚叫了一声就再也叫不出来。守着外舱门和在外舱内的四个水手装束的武士看见如此情景一时间全愕然了。不知生了什么事歪嘴下去没出来已够古怪的了而现在大眼又无端端地连人带灯翻了下去总不会是大眼多喝了两杯脚步浮浮一下不小心翻进舱下去吧?

这两个抓书呆子的汉子原来一个叫歪嘴一个叫大眼。他们两个可以说是三爷身边的千里眼顺风耳他们在这条船上地位比其他鹰犬略高但比三爷身边四位高手(.2.)又低得多了。

歪嘴和大眼原本以为抓到了书呆子再从书呆子口中挖出有用的口供来就可以在三爷面前邀功谁知他们双双翻进舱下不见走出来。似乎舱下生可怕和不可思议的事情四个所谓水手的人愕了一会有两个探头探脑想看看生了什么事谁知他们刚一探头“嗖”的一声两支不知是什么暗器从舱下激射而出这两个水手连“呀”的一声也来不及叫喊双双便翻到在舱板上眉心处流出一股鲜血两人早已魂归地府。

剩下的两个水手更吓呆了。在船头上望的两名带剑打手闻声走了进来问:“生了什么事?”

“他他他们……”两个水手指着两个已不会说话的尸体说。

两个打手一怔:“是谁杀了他们?”同时凝神戒备四下打量以防不测。

“不不不知道。”

“歪嘴、大眼他们去了哪里?”

“他他他们下舱后就不见再出来了。”

这两个持剑的打手感到不妙一个守在舱外紧盯着那个黑乎乎的舱口一个跑到内舱向三爷报告了。

三爷在宽大舒适的内舱中倚窗凝看江中的月色内舱与外舱之间是三爷身边两个护卫住的地方内舱与后舱也同样隔着一间房间那是另外两位护卫的卧处。没有什么要事大事船上的任何人都不准闯入内舱来。

这个打手刚一闯进就给三爷贴身一位护卫用剑拦住:“什么事?”

“快快快报告三爷前舱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我们船上两位弟兄给人干掉了!”

这个护卫一怔:“什么!?谁这样大胆竟敢在我们船上杀人?”

“我我我不知道。”

“难道你们没看见刺客?”

三爷在里面说:“放他进来说话!”

“是!三爷。”

护卫放了这个打手进去三爷仍端坐不动大有处变而不惊的大将之风他冷冷地听了这在船头值夜的打手报告后问:“歪嘴和大眼进了舱下就不见再出来?”

“是!在舱内的弟兄是这么说的。”

“那位书生呢?”

“小人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你在船头上没看见有什么人跃上船来?”

“没有!岸上没有任何动静。”

三爷对一个护卫说:“李卫你和他到前舱看看到底生了什么事看看人是谁杀的死于什么暗器之下。”

“是!三爷。”

李卫和这个打手出去了。三爷又对身边两个护卫说:“张卫、韩卫你们两人跃到船篷上注意有什么可疑的人物跃上船船头船尾也要严格巡查一遍。”

“是!”

张卫、韩卫分别从船沿跃到船篷上去了。他们不敢相信不闻动静也不见人影怎么会有人夜探这条戒备森严的船了?难道此人的轻功异常了得。的确船虽然停泊在江边但离岸仍有二三丈远不是轻功好的武林高手(.2.)跃不上船来。就是跃了上船船也会晃动也有响声一下就会被守夜值班的人觉又怎能进舱杀人?那歪嘴、大眼怎么会无端端地翻下舱底而爬不出来?两个在前舱值夜的人又怎会莫名其妙地中暗器倒下?难道是那位抓来的书生干的?不会吧?从这书生的举止上看怎么也看不出是会武功的人。自己看不出难道目光敏锐的三爷也看不出?任何会武功的人怎么也逃不过三爷的一双眼睛。他能从任何人的举止言谈和神色之间看出会不会武功是一流高手(.2.)还是一般的武林中人只要抓到的人会武功三爷就会迅出手断了他的经脉令他武功全废再无任何反抗之力然后才从容地审问。三爷没有向这书生出手显然这书生是个不会武功的文人。他怎会杀得了歪嘴、大眼和那两位弟兄?

张卫、韩卫刚跃上船篷时又听到前舱有人一声惨叫似乎是李卫的叫声这两个护卫也是江湖上少有的一流高手(.2.)一下像被电击一样全身怔住了。接着想也不去想行动异常敏捷地从船篷跃到前舱去了。他们在灯光下一看更是震惊得瞪圆了一双眼前舱倒下的人不但有李卫的尸体前舱所有的人全部倒卧在血泊之中没一个生还。

张卫和韩卫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看来这个刺客不但武功极好而且行动也异常的敏捷他只在瞬息之间就将前舱所有人都干掉了!而且还不闻打斗交锋的响声。干掉其他人还没有什么干掉李卫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在东厂李卫也是一位一流的高手(.2.)交锋经验丰富为人更是机警一般的武林高手(.2.)不可能接近他身前半步怎么他只惨叫一声就倒下了?除非是杀人者突然从暗中骤然出手令李卫全无防备不然就是武林高手(.2.)没有几十回合的交锋根本不可能干掉了李卫。

张卫和韩卫两个背靠背地立在前舱之中拔剑严密警惕在黑暗中的刺客从各个方面的骤然出击。他们四周上下打量前舱无任何人影静得如死人之地。这官船一下成了神秘、恐怖、死亡之船挂在船壁上的灯火幽幽地着光。

这时三爷也带人来了。三爷这时的身边只有聂卫一个护着其他的都是船上的打手。三爷见前舱如此情景也愕住了厉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卫说:“属下也是闻声从船篷而来一下就看见这种情景不知是怎么回事。”

“你们也不见任何踪影?”

“没见。”

三爷不禁暗想:他们从船篷上闻声而入自己也从内舱来到前舱也没看见任何人影这个神秘可怕的杀人凶手又去了哪里?莫非他杀了人后又跃入舱下去了?三爷一双目光紧盯着那黑乎乎的舱口骤然一掌拍出几块舱板顿时给击得四分五裂四下飞散整个船舱下的舱底全暴露(.2.)了出来。众人在火光下一看只见歪嘴和大眼的两具尸体横卧在一角那位书生已不见踪影。众人心中顿时大骇难道这个书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2.)?船上的人都是他在霎时间干掉的?

三爷双目顿时精光四射吼了一声:“搜!将船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从船头到船尾全都给我搜遍。誓将这个书生找出来!”他又对张卫下令“你带四个人到江岸一带搜捕!”

“是!”

众人正想分散行动一条人影蓦然从船舷闪了进来落地无声。宛如一片落叶悄然从外面飘进舱来语气森森地说:“你们不用去搜索了我在这里!”

三爷等人在灯光下一看,那人蒙了大半边面孔只露出一双目光锐利的眼睛衣衫不整他手中提着的正是已死去的李卫手中的剑。众人一时间又愕住了!

三爷一双眼睛已眯成了一条线射出的目光简直可以穿透对手的心他沉声地问:“你是谁?”

蒙面人沙哑而低沉地说:“你们看看船壁上插着的一束花便知道在下是什么人!”

三爷和众人一看壁上插着的一朵鲜红的杜鹃花这一束杜鹃花似乎刚刚从江边的草丛中采摘下来。

三爷顿时瞪大了一双眼睛:“你是杜鹃?”

“不错!”

“杜鹃”二字刚从三爷口中吐出空气仿佛一下凝固了。所有在场的人几乎连一口大气也不敢透出来。惊呆了。

杜鹃已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一个神秘人物他来临就意味死神的来临。他出没无常、行踪诡异来去无踪无影。自从他出道以来江湖上出现了一桩又一桩的大血案至今仍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各派武林高手(.2.)东厂以及各地的捕头几乎倾尽了全力跟踪、搜查这个神秘的人物不但追踪不到他的任何半**踪迹连他的真正面目也没人见过不知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僧道还是尼姑是游侠还是盗侠般的打扮。他成了江湖上最为神秘的一个可怕人物。尤其是东厂的人弄得人人提心吊胆个个坐立不安。闻名而色变就连蓝魔星君也不例外何况东厂的其他人物了。

蓝魔星君初时还不将杜鹃看在眼里认为风流等星君无用和大意才遭了杜鹃的毒手所以便千方百计将杜鹃引来四川。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杜鹃来了一下便在四川制造了一桩桩震动人心的血案连善变、狡猾武功极好的百变星君也在峨嵋山下死于杜鹃的剑下。这时蓝魔星君才感到害怕了。后悔不该将杜鹃招惹来而且杜鹃还一步步地逼到了自己的身边。蓝魔甚至怀疑东厂人中有神秘杜鹃的耳目现在他谁也不相信了。行踪更为隐秘至于各地出现的蓝魔都是他替身真的蓝魔在哪里就是东厂的人也不知道。

三爷见这个衣衫不整声带沙哑的蒙面人自认为杜鹃他简直不敢相信:“你真的是杜鹃?”

蒙面人冷冷地说:“你不妨试试我手中的剑看看是真是假。”

“我手下的这些人都是你干掉的?”

“不错!下一个轮到你了。”

“大胆!你敢对我们三爷如此不敬。是不是还嫌死得不够痛苦?”张卫在一旁忍不住地喝叱。

蒙面人冷笑一下:“三爷!?在下似乎从没听闻东厂人之中有三爷这号人物。说!三爷是谁是不是蓝魔?”

聂卫却说:“蓝爷是你能见到的吗?”

蒙面人侧头问:“那么说他不是蓝魔星君了?”

三爷说:“老夫是谁?你到地府去问阎王爷他便知道老夫是谁。”

“好!我不管你是三爷也好蓝魔也好今夜里我誓必杀了你。”

蒙面人话音一落张卫、韩卫骤然跃起连人带剑如电闪般向蒙面人分左右刺来这是杀手之剑志在一击必中而不顾及自己的生死。

蒙面人在这两道急似电闪、避无可避的剑光中像幻影似的闪了出来并且还一剑击出剑光如弧形一闪这才是真正的杀手剑。剑光先是划开了左边张卫的喉剑尖的落**刚好击中了右边韩卫的眉心。这两个三爷身边所谓用剑的高手(.2.)双双翻倒在舱板上再也爬不起来。

蒙面人只轻出一招便干掉了张卫与韩卫怪不得杜鹃杀人只在刹那之间了。众打手看得魂飞天外连紧紧护着三爷的聂卫也惊得目瞪口呆。三爷心中的一股冷气从心底升了起来他看出了蒙面人刚才的一招的确是千幻剑法蒙面人的确是货真价实的杜鹃。他喝着四周的打手:“你们还不给我齐上乱刀剁了这贼子?”

七八个打手明知是死也一起提刀扑向蒙面人了。蒙面人长啸一声剑光如一道千变万化的光圈挡者不死即伤转眼之间七八个打手没一个能幸存有的更横飞出舱外摔到江水中去。

在蒙面人急杀之时三爷突然如一只凶猛无比的枭凌空而来双手如一双利爪一手去抓蒙面人的剑一手去抓蒙面人的脑袋。在鹰爪门中三爷的武功已属上乘江湖上极少有人能接他快的三招因为他一双手十指都戴上了尖尖的钢套不畏刀剑抓剑剑断抓刀刀断抓着人的任何部位都经断骨碎抓着人的脑袋更是脑浆迸射死得极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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