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死了,有这么美的月亮陪着,不亏。
结果硬生生的被她扶起来,喂了水。
哦,水壶好像还是个粉色的。
娘儿们唧唧的颜色。
他缓过一点劲儿,伸手将她的水壶打翻。
小姑娘只是软软地哄着他:“你听话,伤口太重了,会死的。”
他当时干了什么?
好像冷笑了一声:“死了就死了,有谁希望老子活?”
小姑娘眼里有泪,声音柔软到人心里:“你别这样啊,医院里那么多人都渴望活着,我就希望你活呀。”
他满身满脸的伤,痛到连喘气都疼。
压在她单薄的肩上,快要将她压垮。
她努力地撑起自己,不停地喘气,看着比他还痛的样子。
不过走了几十米,小姑娘额上就出了汗。
其实,他也没有真的敢把全身力气都压在她肩上,因为稍微用点力,小姑娘便要往前趴去。
他一边在心里暗骂“真没用”,一边稍稍站直。
偏偏她太细心,扛着他胳膊的手又将他扯了回来:“你别逞强啊,快到了。”
就这样,一步三喘的把他送到最近的小诊所。
诊所是真的很小,一个破旧的小门面,平时他看都懒得看。
小姑娘站在唯一的那张病床旁边,泪眼朦胧地听着医生说:“伤太重了,最好还是送去大医院。”
“医生,你先帮他处理一下外伤吧,他不愿意去,我再劝劝他,好不好?”
最后医生叹着气,简单地帮他把外伤处理了。
小姑娘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棉签和纱布,细软的长发垂下来,时不时地帮着忙。
像哄孩子一样,帮他吹着伤口,软软地哄:“不痛不痛了。”
当时他心情不好,看到她这样子,只想让她滚。
连个好脸子都没给。
最后,还是小姑娘付了钱。
然后眼里包着泪劝他:“你去医院吧,要看一看骨头有没有受伤啊,不怕的,我经常去的。”
他烦的不得了。
最后,小姑娘见劝不动他,又着急走,把口袋里的钱全都掏出来塞进他的口袋:“不知道你怎么变成这样的,如果真的没人想你活,还有我,我希望你好好活。”
说罢便急匆匆地离开。
他活下来了。
也没想过去找她。
东市虽然很大,但是他们江家也不至于连个人都找不到。
他就没想着找。
在班里遇见那天,他到是一怔。
心底残存的那点良知没让他撵她滚。
现在想起来,突然庆幸还有那么一点良知。
原来,后悔的滋味是这样的。
无时无刻,每分每秒,脑中都在重复那件事情,从那个月夜,她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到现在。
点点滴滴。
想时光倒流,全部修正过来。
付水水站在江诫桌前,挥了几次手,也没见他有反应,忍不住推了推:“江诫哥哥,你怎么了?”
脸色那么难看,眼睛都红的要出血了。
江诫瞳孔聚拢,回过神来。
时乖正在看书,又乖又安静。
像她的名字一样。
小没良心的,即便知道自己在后悔,在难过,也不会关心的。
他嗓音有些哑:“什么事?”
付水水见他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转了个圈:“好看吗?”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裙子,头上还戴着一个碎钻的发箍,转圈的时候,裙摆像花朵一样。
“嗯。”江诫不知道自己回了什么,只是看着旁边的时乖。
她每天一身公学的制服,头发有时候散着,有时候用娟带绑住。
从没用过女孩子喜欢的发夹、发箍。
耳朵小巧精致,连个耳洞都没有。
干干净净。
却总是能戳中他的心窝子肺管子。
付水水顺着视线看过去,人家连头都没抬,她沉下脸去,用力地推了一下:“江诫哥哥,你别看了!”
都快贴到人家脸上了。
江诫回过神,看着付水水:“什么事?”
见他又问了一遍,显然刚才的全白说了。
付水水嘴唇白了一些:“我有些难受。”
江诫连忙站起来,板凳发出刺耳的响声:“我带你去医院。”
付水水终于笑了,眼里有着满意:“好。”
她想甩一个得意的眼神过去,却发现时乖压根没抬过头,连面上表情都没变过。
好像书上有花一样,看得认真又仔细。
没有对手的战争,有些寂寞。
班里的同学都看过来,有人眼中出现同情。
江诫对时乖的态度,大家都不眼瞎,看得出来。
但是人家真正的白月光出现了,她还是得靠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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