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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到办公室。西门凊早已经在座位上忙碌,他的左侧脸浮肿,有些淤青。办公室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连垃圾也倒了。见我进来,西门凊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往下移,落在我包着纱布的手上,脸色凝重。我们两个一句话都不说,曾经昔日无比亲密的两个人,如今却陌生又冷漠。

大概是过了一个星期,有一天下了第一节课,我在办公室批改作业,西门凊带着班上的一个小男孩进来。这个小男孩几乎所有的老师都认识他,因为他每天脏兮兮的,小朋友都叫他小破孩。西门凊严厉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写作业?全班同学就你一个人不交作业。”西门凊刚说完小破孩便哽咽着哭了起来。123。西门凊一边给他递纸巾一边说道:“别哭了,别以为你哭我就饶了你!哭也没有用!把眼泪鼻涕擦干净!”看着西门凊一本正经训小孩,不知道为什么,我忍不住偷偷笑。小破孩忍住哭不出声,拿着纸哽咽着。西门凊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问道:“告诉老师,为什么你不做作业?”

小破坏哽咽道:“我不想做。”

“为什么不想做?”西门凊口气放缓了许多。

“因为我懒得做。”小破孩一本正经地说道。听着孩子的回答。/

“既然你懒,那以后我就把你留在教室,你做完作业我才让你回家。”

“那我还是回家做作业。”大概是因为西门凊笑了,小破孩止住了哭声。

“男孩子一言九鼎,说到就要做到!”西门凊说着跟他拍掌为誓。

等到小破孩出去之后,办公室有个老师对西门凊说道:“这小孩是留守儿童,爸爸外出打工,妈妈在他五岁的时候病死了,他常年跟着爷爷生活。”西门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怪不得这个孩子不太跟人说话。柴米子也不爱学习,看来得去他家家访,和他爷爷沟通一下。”

“他爷爷不懂讲普通话,你去了怎么交流?”

刚好校长路过,听到我们在讨论这个事情,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带你去了解了解,矜涟也一块去,我们一起去看看。”

就这样,周六的早上,校长带着我和西门凊又下村了。到了小破孩家,他正一个人在院子里玩耍,他爷爷出去放羊了。有热心的村民他爷爷喊回来,校长和爷爷坐了一会,跟他说了小破孩学习的情况,让他爷爷多注意小男孩学习,他爷爷一个劲点头。大概谈了一个多小时,校长起身要走,但小破孩一直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我笑着跟校长说:“让我陪他玩一会吧,我一会再回去,反正离学校也不远。”校长最后让西门凊留下来陪我。小破孩对我说他想去看妈妈,我惊愕地看着他,他眼睛里闪着泪花,让我心疼不已。…。

西门凊同意跟他去看他妈妈的时候,小破孩开心地蹦了起来。他欢天喜地地带着我和西门凊,穿过村里的小路,穿过树林,来到一个长着杂草的坟前,小破孩指着坟墓对我们说:“我妈妈就睡在这里,我每天都想来看她,和她说话,但爷爷不让我来。”小破孩说着扑在坟墓上,喊着妈妈,那样子就像是扑到母亲怀里一般。看到这个场景,眼泪扑通扑通往下掉。看着小破孩单纯的眼神,天真无邪的笑容,我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哭了。我悄悄跑到另外一棵树下,蹲下来,强忍着哭不出声。过了一会,只见小破孩跑来,手里拿着纸巾递给我,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番老师,你怎么了?”

我接过纸,挤出笑对他说道:“老师没事。123。就是有沙子进老师的眼睛里了。”

我刚说完,他两手撑着我的眼睛,轻轻地吹了吹道:“老师,好些了吗?”我抱住他笑道:“好了,老师没事。

“西门老师,番老师没事,就是眼睛进虫子啦!我帮他吹了吹好多了。”小破孩说着跳着蹦着朝西门凊跑去,我拿着纸巾,那股熟悉的纸巾味道又让我眼泪汪汪往下掉。我们陪着小破孩在坟前玩了很久,最后小破孩累了西门凊背着他回去。在走回学校的路上,我发现西门凊一直仰着头看着天,时不时用手擦着眼睛。/

大概是家访的时候着凉了,我一直咳嗽个不停。课间十分钟,我趴在桌子上,一直咳嗽着,感觉我快把肺咳出来了。我喉咙很痒很痛,胸口发闷,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我拿起桌子上的抽纸,擤了擤鼻涕,鼻孔前的皮肤都被纸擦得磨破了皮,浑身都难受。

年级长王老师走过来,她摸了摸我的头,有点担心地说道:“有点烫了,小番,你赶紧回去打针,下面两节课我替你上。”

我挣扎着起来,摆出很精神的样子笑了笑说道:“王老师,我没事的,就是小感冒,不碍事,睡一觉就好了。”我说着又咳起来。柴米子赶紧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温水。

“哎呀,你这孩子。哎。”王老师心疼地把手搭在我胳膊,担忧地说道:“你可要注意身体啊,要是发烧一定要去医院。”

我点点头,心里有一股暖流缓缓地流过。我微微地抬起头,偷偷地朝西门凊的位置看了一眼。他铁青着脸盯着电脑屏幕,不曾看过我一眼。我的心只感觉空落落的,内心深处又传来一阵阵刺痛。

下午下了课,学校一下子安静下来。明天就是国庆节了,校园里挂起了一排喜庆的灯笼,虽然阳光明媚,但新疆的天已经冷了。我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在走廊里,看见西门凊背着背包从屋里出来,他身上穿着中长款的黑色风衣,笔直的身板让我忍不住多看了亮眼。他目视着前方,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我的嗓子发痒,忍不住咳嗽起来。我在咳嗽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着他的背影。风吹着他的风衣下摆,在空中摇摆着。…。

我知道西门凊和李嫣然出去玩,那天在办公室,李嫣然来找西门凊,商量着国庆去喀纳斯玩,他们一起研究路线,制定计划。魏君止本来也和我商量一起去伊犁,但国庆前一周,魏君止妈妈生病了,他便请了假回家去了。

我一想到西门凊和李嫣然出去游玩的场景,心里觉得很难受,像是被蚂蚁噬药一样。安静的宿舍,好像就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想到这,我像是受了巨大委屈一样,眼泪哗啦啦往下掉。我吃了感冒药和退烧药,躺在床上,泪水不知不觉沾湿了枕头。我感觉我整个人似乎要挂了一样,喉咙痛,鼻子塞,胸口痛。我睡得迷迷糊糊,一边睡一边咳。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觉得喉咙又干又痒又痛,怎么咳都难受。我挣扎着起床喝水。123。一站起来头晕目眩,浑身乏力,墙壁在旋转,天花板在不停地转圈圈。我吃力地拿起保温杯,大喘着气喝了水,头疼得似乎要裂开了一样。突然“砰”一声,我手里的杯子滑落在地上,水花溅了一地。我哆嗦了一下,似乎有点清醒。

我摸了摸额头,比之前还要烫。“我发烧严重了吗?”我喃喃自语,拿起桌子上的镜子看着自己。镜子似乎也开始旋转起来,我不敢相信镜子里的那个是我。我的脸苍白无力,脸颊发红,两种鲜明的颜色让我看起来很吓人,眼睛也肿得不成样子。

我想起关于发高烧引起脑神经损坏的新闻。/

“糟糕。”我无力地摇了摇头,在关上门的刹那。柴米子我才意识到我忘了拿钥匙。“一会回来怎么办?”我气得想跺脚,可浑身酸疼,脚已经无力抬起来。

“打针要紧,回来再说吧。”我安慰着自己。这时候我看见西门凊的宿舍亮着灯,心里莫名欢喜了起来。“原来他没走。也许是他忘了关灯。”想到这我心里又陷入一阵酸楚。不想了,我安慰着自己,刚走几步,头晕得厉害。我担心自己会倒在地上,手扶着墙,一步步往前走。他现在应该是和王嫣然在一起吧,想到这里我心一酸,眼泪簌簌往下掉。

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扶着墙往前走,楼道吹来的风打在脸上,像被无数的针刺了一样。我又咳嗽起来,咳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掏出纸巾,把鼻涕擦了擦,继续往前走。就在这时候,我听见身后有宿舍的门“砰”一声打开了,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知道为什么,我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情不自禁地哽咽起来。我咬着嘴唇,避免自己发出声音,而是在小声地啜泣着。…。

“你去哪?”西门凊在我身后停了下来。他说话的口气分明带着几分怒意。

听到他这恼怒的声音,我努力地止住了眼泪,头也不回,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你聋了吗?还是哑巴了?”西门凊突然从背后用力地拽着我的羽绒服领子,把我往回拉。我的身体摇摇晃晃着往下跌,就在我快坐到地上的时候,西门凊从背后抱住我,把我从地上托起来。我扶着墙站好,西门凊还紧紧地抱着我,没有一点松手的意思。他呼吸沉重,呼出的热气直扑在我的头上。

“放开我。”我沙哑着声音说道。我已经没有力气推开西门凊。123。头疼得似乎要炸开了。

“你要去哪里?”西门凊的声音缓和了许多,他的两只手依然牢牢地抱住我。我无法动弹。我清了清嗓子,头也不回,咬着嘴唇气哼哼地说道:“不用你管。”

“你以为我想管你?”西门凊冷笑了一下,“要不是看在昔日的份上,我会看你一眼?”

“我不稀罕你!你可以不管!我也不需要你管!”听到他这冷冰冰的声音。/

“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西门凊松开了我,一下秒却用力地把我按到墙上。他身上只穿着一条长袖t恤,凌乱的头发在寒风中不停地跳跃着。他气得脸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厌恶地盯着我;他眉毛颤抖着,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双手握成拳,浑身颤抖起来。他结实的胸膛正在剧烈地起伏着。“你再敢往前走试试!”西门凊瞪着眼睛。柴米子用威胁的目光看着我。我站着不敢动,只顾着哭,眼泪一个劲往下流。

“站这别动。”西门凊的口气突然缓和了许多。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不过依然阴沉得吓人。他松开了我,快步跑回屋里,抱着大衣从屋里飞跑出来,身后的门“砰”一声就关上了。他朝我跑来,一边跑一边穿大衣。

“把围巾披上!”他将围巾扔在我身上。见我不动,他自作主张地把围巾圈在我的脖子上。这时候,曾经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闻到这个味道,我想放声痛哭。我咬着嘴唇,使出浑身的劲不让眼泪掉下来。

“跟我走。”西门凊大步往前走。

我头昏脑涨,吃力地往前走,一会就看不见西门凊的身影。耳朵里传来他哒哒飞跑着下楼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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