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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郎晏预想中的再相逢,在长安的搅和下,事态似是一度要向着见血的势头发展。
好在谭聆难得做了回人,悉心跟余平解释清了他们是谁,从何处来,干了什么,以及还想干什么。
余平听完之后,看了眼长安,也没说什么,只是走上前去,身体力行地向着郎晏拢袖行了一个格外庄重的谢礼,看得长安再不乐意,也只能无可奈何跟着重新向郎晏表达了感激。
而郎晏身为蛮部之主,看着这小人蛮,忽而发作了点心气,背着手,哦了一声,接着慢条斯理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好像有蚊子叫,我没太听清。”
长安瞬间拉下了脸,拖长了调:“哥!你看他欺负我!”
余平也是没想到郎晏堂堂狼炀王干得出这种事,好笑的同时,又有些许头大,蹲下身边哄着长安,边同两人说道:“两位还请先上座,请自便。恕我平日里喜好清净,国师府内仆役不多,招待不周。”
人都好声好气地跟你告罪了,郎晏也就半推半就地被谭聆扯上了桌。
余平既然回来了,长安这次可不愿意挨着谭聆,而是踩到了余平身边的椅子上,自己拿着个小勺子,恨恨地看一眼郎晏,再恶狠狠地扒一口饭,像是要生啖其肉。
余平看在眼中,朝着郎晏又是歉意地一点头,郎晏也朝他举了举杯子,示意他无需介怀。
再然后,两人就沉默了起来,就此没了话题。
还是谭聆看了眼郎晏,知道这个没出息的玩意儿又变回了个闷葫芦,笑了笑跟余平聊了起来:“好叫国师知道,我旧时受过小安王的恩惠,心里面一直是把他当作兄长看待的。而如今见了国师,倒是让我倍感亲切。”
余平听了这话直摆手:“郡主折煞余某了,鄙人曾拜读小安王的过往,便是不撇去那桩……传言来谈,小安王也当得上一句国士无双,能与其同名同姓,是我高攀。”
谭聆却是斟了杯酒敬余平:“国师菲薄了,我看国师亲切,还是国师自己合了这个眼缘,你大概不知道,我等易道中人,最信这个了。”
“这……”余平还真不清楚这个,但他看谭聆此等豪迈地灌酒,眼皮跳了跳,支吾了一下,还是选择以茶代酒,“那郡主,还请喊我姓名即可,国师之称,某不敢受。”
“嗯,那好,那以后我就喊你,平哥哥好了。”谭聆带着点狡黠地笑道。
“咳咳……”余平直接被茶水呛住了。
长安想凑过去帮余平,被余平按住,又看到他对面的郎晏好死不死地瞥向他,眼里分明透着四个字——仙女姐姐?
长安:“……”漂亮女人,成会骗人。
他当下就把谭聆从仙女姐姐降回了郡主姐姐,然后又给郎晏头上记了一笔大过。
余平缓了过来:“郡主莫要开余某玩笑了。”
但谭聆是玩真的:“平哥哥莫要推辞了,我至今留有遗憾,就是没能让小安王也唤我一声小妹,还请平哥哥全了我这个心愿,总不至于让我抱憾终身。”
一席话情真意切,真真假假,连郎晏一时都无法拿定,更别说是余平了。
但,他看着谭聆貌似眼角泛红,没忍心,叫了声:“……小妹。”
谭聆喜笑颜开,叫唤的那叫个宛转萦回:“平哥哥~”
这喊的,硬生生是把郎晏和长安两人给带到了同一战线上,都瘆得慌。还是余平坚强,面不改色,全须全尾地受了,让郎晏咂舌称奇。
余平体虚,没吃几口,便停了筷子。
谭聆很有眼力见,说是自己胃口小,也吃饱了,又拉着余平说起了闲话:“说起来,平哥哥和小安王相肖的,可不只是姓名。小安王几经波折,也是没有表字,但他后来曾跟我说过,他给自己取了个号,叫未央,说是连阿晏都不知道呢。”
“你知道吗?”谭聆说到这儿,转向郎晏问道。
失忆前,知不知道不清楚,但失忆后,话本里确实从未提及过此事。
郎晏见长安的头快埋进饭碗里头,边吃着,边摇了摇头。
余平也不敢乱说,只是夸道:“未央者,无边无际也,小安王果然好气魄。”
“或许吧。”谭聆笑了笑。
正说着,长安把碗往桌子上一放,砸出“咚”的一声,说道:“我吃饱了。”
然后他也不理人,一溜烟地跑回院子里头。
余平摸不着脑袋:“这小家伙,又在生什么闷气。”
他今天似乎一直在道歉:“让两位见笑了。”
“无碍。”谭聆说道。
但这一打岔,反倒让她想起了先前院子里看到的场景,于是又道,“不过,不知平哥哥是否愿意相邀逛一逛你的小院子,当然,要是不方便的话,也无妨。”
“啊?”余平眨了眨眼,“小妹感兴趣的话,自无不可。”
两人起身,郎晏也落了筷跟着一起走。
长安清掉了他弄在地上的划痕,不知道躲到了哪个角落。而等到余平走进院子的那一刹,满院子的草木似是醒了过来,欣喜地摇晃着枝叶,甚至离余平最近的几块地里,有新芽抽出,然后开花结果,灵物自献。
余平见怪不怪,随手折了两节刺瓜递给他们,郎晏接过,三两口啃完,说了句“甜”,引得植物们又一阵摇摆,像是在夸赞小伙子识货。
谭聆俯下身,拨弄着一汪黄澄澄的油菜花,赞了一声:“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