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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月前独自在家以一顿丰盛的海鲜火锅庆祝完自个儿三十岁生日的时秋从大学毕业起便进了一家小作坊打杂。
因干的事杂,包括但不仅限于五险缴纳人事招聘薪资核算发放车辆调度后勤采买活动策划等等等,都是她的活。
随着工龄增加,以及公司业务稳定发展,工资每年都在稳定小额浮动。今年中调整后,扣除五险到手能有小六千。
朝九晚五,周末双休,办公室常年只有她一人在,无需应酬交际跟人打哈哈甚至张嘴讲话。
她真的很满意这份工作。
业务娴熟后,她会花一整个上午的时间处理完工作,下午不是看小说就是织毛线追剧,周末偶尔接个翻译的活做做,生活充实,钱包丰满。
毕业第三年,她便用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钱在公司附近买了套四十平的老破小。
没电梯没门禁,屋里环境说是丧尽天良不过分。
据房主说荒了好几年都没能租出去,也不想花钱重装,索性卖了眼不见为净。
至于等拆迁?
他都六十八了,也不缺房子住,最后便宜谁还不一定呢。
时秋是个独立的人,因为她必须独立,作为超生的二闺女夹在中间实在挺尴尬。
姐姐初中辍学后,几年间辗转大江南北四处谋生。
三胎弟弟跟着南下打工的父母生活,享受着独生子待遇。
中间的她则早早开始了住校加寄居的生活。
别的小孩期待的假期于她而言是饭不敢再添第二碗的小心翼翼,于是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开始在她心里扎了根。
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家。
看房子的过程还算幸运,中介也是个好心肠,全程帮着给压价。
老人家也知道自己这房子不重装没法住人也没熬着价钱。
最后花了十来万连着屋里所有老破物品一并买了下来。
时秋觉得自己不亏,虽说新房也有再添个两三千一平的,但地段不一样啊,尤其这房子还带个面积不小的露台。
再说,新房那面积她也不敢想,就这样的小户型对她一个单身女性来说完全足够。
当个未来三十年都要省吃俭用的房奴她是没兴趣的。
好房子等她什么时候一夜暴富了再说吧。
她骨子还是个享乐主义者。
买房后的生活水平算是跳水式落到贫困线以下,留了距离下个月发薪日前所需的最低生活费,她把这些年的所有存款都付了首付。
她是宁愿自己少吃点也不想多背一点银行的债。
家里的东西都是这两年一点点置办起来的。
不是单纯是花钱买东西,还花了很多小心思。
屋里的老物件能用的她都留了下来,比如实木的衣柜、床、木桌凳,很有年代感的瓷盆,铁皮壳的暖水瓶,脚踏缝纫机,时秋一眼就喜欢上了。
小时候在舅舅家过暑假时,外婆就会坐在缝纫机前给表妹的娃娃做衣服。
表妹每次都会蹲在踏板上,随着外婆转动轮子踩动踏板,表妹就能跟着这律动来回摇晃,像是现在的摇摇车,越摇得快,笑声便越欢乐。
她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十分有趣。
到目前为止,她对自己的小家那是一百二十分的满意,等下个月小长假,露台上的辣椒茄子丝瓜黄瓜苦瓜藤蔓就该处理了,到时候翻完地儿再种点莴笋小葱香菜萝卜。
如果不是面积不允许,鸡她也是想养的。
吃着小菜园子的菜,自家小鸡下的蛋,嗯还想养小鸭,大鹅,鱼摆摆
当晚,时秋怀揣着这样的美好愿景进入了梦乡
果然,梦里什么都有,她甜甜的笑了。
怀里抱着小白兔,远处的大白鹅张开着翅膀,两只大脚板“啪嗒嗒”的踩着泥巴路朝她跑来,她正要蹲下拥抱它却突然身陷桎梏。
发生什么了?
要呼吸不过来了,“救”咕噜噜
水?
水!
她怎么会在水里?
时秋这会儿只觉得脑袋混沌又清醒,她应该在梦里不应该在这里,尤其不该在这深水里!
好难受!
救命啊!
有没有人啊!
“咕噜噜”
又是两口灌进肚子,难道她要命丧于此吗?
身体不断在下沉,眼睛艰难睁开一条缝,她看见光照耀的地方有一个人朝她游了过来便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直到坐在办公室电脑前秋还想不明白昨夜的事。
照理说做梦不应该有这样真实的感受才对,而且醒后应该失忆,可她却记得明明白白,且是独独把自己快要淹死这段记得明明白白。
没有前因后果,就像瞬间移动到水里,而且是被动性质的。
她挣扎了,呼救了,还灌了一肚子水。
对!一肚子水。
她早上是被尿憋醒的!
十月秋末,晚风微凉,但时秋的心却拔凉拔凉的。
原本一个梦而已,醒了就过了,但偏偏那晚落水的细节却越来越清晰,甚至每天都要在脑子里过上好几遍。
抱着被子躺床上的时秋迟迟不敢闭眼入睡,她承认自己这几年小说看多了,那晚被吓后就有点神叨叨的。
所以万一有梦魔把她困梦里怎么办?
那她肉身不就被活活饿死了吗!
每晚都要这样吓自己一遭,然后撑不住才慢慢睡着。
可今晚不同,她迟迟不肯躺下睡觉。
因为她今早醒来居然有了空间异能!
这是什么意思?
暗示她什么东西!
深秋的夜突然好冷,时秋不自觉就往身边的热源靠过去。
手脚并用跟八爪鱼似的,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美美地睡了。
这一夜她睡得很安稳,但第二天却是被冷醒的。
时秋闭着眼心跳得飞快,她一定是太冷才会出现幻觉。
不然头顶为什么会出现大柱子横梁?出现层层叠叠的瓦片?
她一定还没醒!
深呼吸,抖着眼皮儿再次睁开眼睛——
眼前依旧是那些不合时宜的物品。
大约是呼吸过于急促,不合时宜的味道也争相涌进鼻腔。
天呐!
这不是她金玉其内败絮其外的小家,她这是半夜睡太死被绑架了?
腾一下坐起身,脑子一晕差点又倒下去。
等缓过这阵眩晕,时秋才慢慢冷静下来。
她躺在张木床上,身上盖着床打补丁的深色薄被。
旧是真的旧,不过挺干净。
薄也是真的薄,否则她也不会被冻醒。